裴泽庭听见池扶楹的话,深邃的眸底漾起一丝诧异。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清洌,语气中带着些不容置喙。 池扶楹眉头微皱,不解问道:“为什么?” 他明明从未爱过她。 裴泽庭看向她的眸中泛起不悦,脸色紧绷着。 “你现在神志不清,这只是过激之言。” 池扶楹闻言,抬眼直直凝视着他,认真道。 “我此刻十分清醒,何况你当初为何与我成婚,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伪装。”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许久,内心止不住阵阵发痛。 “如今江盈盈已然回来,我自当成全你们。” 裴泽庭闻言,只觉内心莫名烦躁:“我只当你在说气话,今日之言,我可以当作从未听过。”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池扶楹看着他寂冷的背影,心中只觉得疲惫。 …… 隔日,大理寺。 江盈盈拿着卷宗往裴泽庭办事处走去。 刚伸手想要推门,门却打开了,池扶楹从里面走出来。 江盈盈看到池扶楹时,眼神中闪过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意。 “池姐姐,你如今与大理寺没有任何案情往来,再进出大理寺,似乎有些不妥吧?” 池扶楹看向她,心底却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我所经手的卷宗还未全部送至大理寺,你不用如此着急赶我走。” 江盈盈弯唇笑了笑:“还是小心些才好,大理寺机密繁多,总是要防着些小人的。” “是吗?那池小姐就自己慢慢守吧,我不奉陪了。” 池扶楹抬眸扫了眼她,不愿再与她多说,转身离开。 江盈盈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半晌,才收回视线,推门而入:“泽庭……” 裴泽庭不在房内。 江盈盈将卷宗放在桌上,余光却瞥见一旁放置的和离书。 她拿起查看,却见和离书上池扶楹已然签好字,按了手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房间的门被推开,裴泽庭走了进来,看着她微微皱眉。 下一刻,江盈盈手中的和离书便被夺过。 她抬头看向裴泽庭,轻声道:“方才池姐姐来过了,应当是来送这个的。” 裴泽庭看了眼和离书,眸光微冷,随后便将和离书放在烛上烧了。 江盈盈看着他这个举动,有些不可置信。 “泽庭,你当真不想和离?” 裴泽庭脸色沉了下来,冷漠道:“这是我的私事,你越界了。” 江盈盈一怔,像是没料到裴泽庭的反应。 “我是在关心你。” 裴泽庭没有再理会她,只是开口说道:“这与你没有关系,若无要事便离开吧。” 江盈盈被赶出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双手用力掐着手心,眼底划过算计。 …… 五日后,书局门外。 池扶楹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将隔壁书画店大娘的毛笔还了回去。 “大娘,这笔借了几日,后来出了些事,没来得及还您。” 大娘将笔收起来,神情有些古怪。 “一支毛笔不还也不碍事,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与那大理寺卿当真成婚多年?这么些年,怎得都不曾听人说起过?” 池扶楹闻言一怔:“你如何会得知……” 大娘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呢?督察院御史今早在圣上面前参了裴大人一本,说他与你夫妻勾结,多年来所断之案皆有失偏颇。” “百官现在还跪在金銮殿前,请求陛下重审裴大人,要革他的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