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扶楹听到男子的话愕然失色,呆立在原地。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敛容屏气道。 “你们说我受贿,可有证据?” 一旁的裴泽庭面色凝重。 男子抬手指着池扶楹手腕上的南红手串道:“这手串便是物证。” 聚在门口的百姓,视线纷纷看向池扶楹腕上的手串。 裴泽庭的脸色沉了几分,神情严肃。 男子接着道:“还望池小姐配合督察院调查。” 池扶楹一愣,转头看向裴泽庭。 手串是他送的,怎会变成受贿的物证? 裴泽庭眉头紧皱,方想出声解释,站在他身旁的江盈盈却悄悄拉住了他,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督察院与大理寺两不相及,你是大理寺卿,若无证物,此刻解释只会让人认为您以公徇私,包庇罪犯。” 裴泽庭见状,沉思了片刻,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良久,他深深看了眼池扶楹,缓缓开口:“带走吧。” 池扶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他。 为何?他为何不解释? 最终,她只能任由督察院的人将她带走。 …… 督察院。 池扶楹垂着头跪在殿内一言不发,脑海中思绪杂乱。 督察院御史端坐在她正前方,肃声问道。 “池扶楹,你在诉告期间是否受人贿赂?” 池扶楹回过神来,坚定道:“民女没有受贿。” “那这条手串从何而来?你开书局偶接诉告,身上自是无多少银两,这条手串价值连城,以你自身实力如何买得起?还不从实招来!” 御史眼神锐利地紧紧盯着她。 池扶楹刚想开口解释,却犹豫了。 裴泽庭是大理寺卿,督察院与大理寺向来不合,贸然开口只会将火引到他身上。 给御史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的把柄。 御史继续道:“你是讼师,应当知道受贿该如何判刑,还不速速招来,在犹豫什么!” 池扶楹眉头紧皱,只能苍白解释道。 “民女不曾受贿,天地可鉴。” 御史眉头一皱,还想继续追问,一男子却走到他身边低语几句。 御史神情微变,片刻后,道:“你走吧。” 池扶楹闻言,抬头看去。 只听男子说道:“店铺老板作证是你去买的,你可以走了。” …… 督察院门外。 池扶楹缓缓从里面走出来,神情恍惚。 刚走到门口,便见裴泽庭正站在不远处等她。 她用力地攥了攥手,走上前,带着几分苦涩地开口。 “我被带走时,为何不替我解释?” 只需一句话,只要他开口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便不会被督察院带走。 裴泽庭嘴唇紧抿,片刻才开口:“我有我的理由。” 闻言,池扶楹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理由便是江盈盈吗?为了她,你可以眼睁睁我被诬陷受贿。” 裴泽庭脸色微沉,淡淡道:“你过激了,等冷静些再谈吧。” 池扶楹看着他,眼底漫上了一层悲凉。 “我从未有过任何一刻能比现在更冷静,也不会再有人比我此刻更能够看清。” “这么多年,你从未爱过我。” 一直以来,她也只是他忘记江盈盈的工具。 难言的酸痛在她心底翻滚汹涌,眼底酸涩得像是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良久,池扶楹缓缓道。 “裴泽庭,我们和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