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爬架是封庭既教林斯珈学会制作的第一件物品。
在之后的相处过程中,她惊讶地发现,林斯珈对于所有的日常知识,都处在一个极其空白的阶段。 他就像个孩子,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偌大的别墅,除了她这个时不时到达的外人,竟然没有第二个会出现的人。 偶尔是安伯去厨房给他做味道寡淡的饭菜,偶尔封庭既下厨,林斯珈便早早地坐在餐桌上,期待地看着菜被一道道地端上桌子。 封庭既难得地在林斯珈这里获得了一种被需要,被看重的感情。 好像眼前这个男人,世界窄的只能容下桑耳。 安伯,小白。 还有她。 封庭既还发现,除了画画,林斯珈最喜欢干的事便是睡觉。 他能倒头就睡,从白天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白天,连轴睡。 封庭既一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什么特殊病人,但教会了他日常知识后,林斯珈看起来和别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顶多算是一个嗜睡的,不爱出门的,特立独行的画家。 两人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封庭既现在已经可以拍着胸脯说,她是林斯珈最好的朋友了。 尽管林斯珈这一个月里拖拖拉拉,答应她的画,一个也没画完。 博识那边施了压,封庭既有心想催促几分,但也不知从何提起。 而这天,封庭既刚到别墅,便听见一声巨大的炸裂声。 声音从二楼传来,她一惊,连忙跑到声源地——林斯珈的浴室。 她推门就想进去,可林斯珈死活不开门,里面水声巨大,估摸着是水管子炸了。 “林斯珈,让我进去!很危险的,你懂不懂?” 可浴室里传出林斯珈含糊的声音:“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封庭既便只能等,可等了没一会,水声没停,反而越来越大声。 她更急了,索性威胁道:“林斯珈!你开不开门?要是不开,我现在就走了!” 浴室安静了一会,缓慢地,门开了。 只穿着白色衬衣的林斯珈眼眶红红地站在她面前,一身湿漉漉,衣服粘在他精瘦的身躯上,简直非礼勿视。 封庭既顿时耳尖一烫,视线四处飘着。 她胡乱地嘀咕了一句,便绕开他往浴室里走去。 果真,浴室的淋浴头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在里面表演“天女散花”。 封庭既顶着四散开的水,按了按开关,发现没了作用。 身后传出林斯珈无辜的声音:“我刚才按过了,没有用,水停不下来。” 封庭既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往里头又走了会,找到水管的总开关,轻轻一拧,水霎时间就停了。 她没察觉到身后忽地安静下来的氛围,只轻声说道:“这个总开关是控制所有水源的地方,下次如果炸了,你可以直接拧这个。” 身后什么回应都没有。 封庭既这才意识到什么,站直了往后看去。 林斯珈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一言不发。 他棕色的卷毛粘在脸上,往下淌着水,别提多可怜了。 封庭既又被美色糊了眼,回过神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你让安伯请修水管的师傅来一趟吧。” 与此同时,林斯珈也开了口。 “封庭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白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