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郑若溪的生日之后,宋君钧每天的生活变成简单的两点一线。
宋氏集团的员工们挤在茶水间对这位失去妻子又很快振作精神的顶头上司大发议论。 “宋总最近好像不伤心了,我就说男人靠不住,太太走了才多久啊!” “就是,我看宋总每天衣服都不重样,而且很有品味,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搭的。” “不会是赵青吧?之前不是说她马上要变成宋太太了嘛。” “我感觉不是赵青,好像上次她来过之后,宋总就彻底和她断了。” 这时,特助小刘冷淡的声音插进来:“手头上的事都做完了?” 原本挤在办公室的员工们顿时作鸟兽散。 小刘看着顿时空落下来的茶水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而这时的董事长办公室。 宋君钧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集团的工作,而另一台显示器正监控着实时画面。 是太平山顶的家中。 那只叫余又的小金毛楼上楼下地跑来跑去。 他偶尔会从工作中抬头看一眼,紧蹙的眉毛就会稍稍舒展一些。 这只小狗好像继承着他目前所有的希望。 宋君钧最近下班也很准时。 只是每当开到太平山顶的豪宅附近,可以看到家中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时。 他就会把车熄火,静静地抽两支烟。 宋君钧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只是这两支烟的时间,他看着暖融融的黄色灯光就会感到满足。 他会想象这盏灯是郑若溪为自己而留,而只要他走近。 推开门喊:“若溪,我回来了。” 郑若溪就会从客厅的沙发,或者三楼的画室走出来。 一边喊“钧哥”,一边亲密地拥住他。 画室?宋君钧都快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间房。 那是六年前,郑若溪学会素描后,他特意把两间客卧打通改装的。 宋君钧抱着余又走到三楼。 推开双开的玻璃门。 郑若溪的另一个小小世界就显现在他眼前。 “汪汪!”余又很兴奋。 它在画室里跑来跑去,不出意外地撞倒画架。 “汪!呜——”余又被吓了一跳。 宋君钧安抚地摸了摸它的下巴,然后从它的脚下抽出一张画像。 不是素面,是色彩画。 郑若溪从没有告诉他,她还学习了色彩。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他仔细地端详。 是漫天大雪里相拥的一对恋人。 “钧哥,我想看雪。” “钧哥,其实我不大喜欢这里,我喜欢会下雪会下雨,四季分明的地方。”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有点低落的、不太开心的声音。 “但是在你身边我会感到很幸福,所以别让我一个人。” 很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是她如倦鸟归林般扑进了他的怀抱。 原来闭上眼流泪的瞬间,耳朵也会变成回忆爱的器官。 裤脚被余又好用力地扯动,宋君钧睁开眼低头看去。 原来余又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画轴,它以为是什么玩具,正央求他和它玩耍。 宋君钧单膝蹲跪,从它口中解救出她藏得很严实的这幅画。 徐徐展开。 是她16岁的视角。 17岁的宋君钧站在矮一截的阶梯上,眼睛很亮,眉目如画。 “郑若溪,我喜欢你。” “宋君钧,你喜欢我就要喜欢一辈子,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背叛。” 当时他和她说的话,他都历历在目,钧犹在耳。 宋君钧珍惜地抱紧这幅画,他喃喃。 “若溪,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偿还,只求你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