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我婆母要打死我了…若是我真死了,你们一定记得去衙门口替我喊冤…就说张家老妇逼死儿媳……” 田氏惊呆了!! 不对啊!唇 她还没坐地上呢,这周氏怎么先她一步坐下了? 还有,她明明啥都没干呢! “放你娘的屁!老娘可没动你一个手指头,你别在那儿鬼哭狼嚎——” 隔壁赵婶隔着一道墙大喊着:“田翠花,可别太过分!这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你虐待儿媳!你若是真惹上了人命官司,我可是要去县衙给周娘子作证的!” 田氏有口难言,这下手里的鞋拔子是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她只朝着隔壁发火,“你个老不死的,管别人的家事干什么?” “哼,你要真把周娘子给打死了,那可不是家事!少不得要去县衙上走一遭!田翠花,别觉得周娘子嫁到你张家,那就是卖身为奴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良民!那高门大户里尚且不敢如此蹉跎人命,你田翠花是比那些当官的多个鼻子还是眼睛啊!真以为出了人命仗着婆母的身份就不用负责了?”tຊ唇 赵婶一番话终究是让田氏有了忌惮。 可十几年的街坊邻居,田氏自然不能在口舌上落了下风,叉着腰骂:“我不过骂她几句,哪里就要出人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这么看得起我这儿媳,怎么不把她接过去当你儿媳啊?反正你儿子爱逛窑子,我这儿媳死了丈夫又是个不安分的,不如我这婆母让给你来当!” 赵婶一哽,“你这老货,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你不做人,好歹也给周娘子留几分颜面,哪儿有这样说自家儿媳的坏话?” 到底是落了一乘,赵婶不再帮腔。 田氏是个浑不怕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说。 田氏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田氏得意的叉着腰,正要好好教训周庭芳,哪知一回眸,人都不见了。唇 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周庭芳的身影? 这个妖精! 田氏气势汹汹的寻人,奈何周庭芳已经躲回自己屋里。 她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田氏在外面气得跳脚。要不是心疼这门框,她只恨不得拿柴刀将门劈成两段。 周庭芳做缩头乌龟,任凭田氏在外面如何叫骂也不肯开门。 她不开门,田氏也许还有一口气。 她若开门,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这只聒噪的田氏给一刀结果了!唇 周庭芳在床上盘腿而坐,静心打坐。 田氏闹了一会子,才撩下一句狠话,“你有本事一辈子躲里面不出来!” 周庭芳挑眉。 一辈子? 她最多在张家待十天半月。 等顺理成章的拿到了和离书,她势必是要去西北的。 田氏离开后,周庭芳拿出炭笔,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一步一步理清思路。唇 她在西北有一处安全屋,里面藏着傍身的钱财和逃命的路引。 那地方离丰县少说有数百里路,这一路上的盘缠和行囊都得准备。 上一世凡事都有锦屏打理好,她只需要埋头苦读考取功名,不用操心身外之物。 而这一世,她孤军奋战。 先拿到银钱,再想法子接近沈知,兴许才能找到让她身亡的仇人。 沈知啊,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若不是你,为何你会出现在秦家庄子上?唇 若是你,又为何杀人的手段如此拙劣? 周庭芳将所有事情理顺,才发觉外面已经天黑。她站起身来,动了动麻木的四肢,随后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