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真是福气满满,听说驸马爷不仅文采过人,更是体贴入微呢~” 薛明瑶沉浸在周围夫人们的赞叹与恭维声中,脸上绽放出了甜蜜的笑容。 她款步走向陈文远,意图轻挽他的臂膀,以彰显夫妻情深,却没想到,对方竟冷不防地将她的手挥开了。 “皇上有旨,召我入宫,我必须即刻启程。”他的声音冷硬,未等薛明瑶反应,便径直穿过前厅,匆匆离去。 薛明瑶愣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她为这场生辰宴费尽心思,甚至亲手下厨,为他烹制了长寿面。然而,陈文远却对此视若无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说宫中急召,怎么可能? 每年的这一天,皇弟是断不会见任何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耳畔传来了周围各家主母们的窃窃私语,薛明瑶的双眼泛起血丝,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怨恨。 一定是小婉那个贱人! 自从那个狐媚子频繁出现在陈文远面前,他的态度便大不如前。先是与她争执,为那个贱人辩护,随后更是不顾礼仪,强行闯入刘管事的府中抢亲。 至今自己都找不到那个贱人到底在哪里。 一定是陈文远,把她藏了起来! …… 宫膳房中,我听了那位公公的话,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薛景泰命运多舛,幼年丧母,成年后又被自己的父皇视若无物,他的前半生确实充满了坎坷。 然而,他行事手段异常狠辣,当几位皇兄为帝位争得头破血流时,他装作鹌鹑。待他们彼此耗尽,他又猛然出击,将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一一铲除,血洗朝堂,最终登上了皇位。 在大梁国,除了薛明瑶这一位姐姐,他几乎可以说是无亲无故。 他对薛明瑶的放纵,无疑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除了薛明瑶,没人关心过他,更没人敢关心他。 这样的男人,内心深处定是极度害怕孤独的。 他并非不愿庆祝生辰,而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软肋,害怕会被那些欢声笑语的温暖所吞噬。 一旦感受到一丁点的温情,他就会不惜一切将其握在手中。 我能理解他的心境,毕竟我们有着相似的孤独。 不同的是,他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而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人踩死的蝼蚁。 现在,薛景泰安心地让这只蝼蚁为他准备一碗热气腾腾的生辰面,是因为他自信掌握了这只蝼蚁的全部命脉。 他并不觉得,这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可以看穿他的心思。 我微微低下头,遮住眼底涌动的思绪,然后拿起一块面团,全神贯注地揉搓。 面团在掌心的温度下渐渐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我将面团擀得薄如蝉翼,再轻轻地将它折叠起来。 刀刃沿着折痕轻轻划过,一条细长的面条便迎刃而生。 一旁的宦官看得啧啧称奇,“姑娘,你这刀工真是妙啊。” 我谦虚的笑笑。 这都是连姐儿曾经教给我的。 每年生辰,她都会为我煮一碗面,而当我学会了长寿面的做法,却再也没有机会为她下厨。 我接着将面条撒入沸腾的汤锅,细心调控火候。与此同时,开始准备浇头。 不消片刻,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长寿面便呈现在眼前。 这碗面被宦官端着走向了薛景泰所在的房内。 我跟在他身后,手指紧张的在袖中微微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