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顾无言,苏南溪想打破这种沉默,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几天在外面没有睡好吧,南溪,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别怪我。” 苏南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陆盛年口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的她已经对陆盛年不抱有幻想了。 那句话像刺一样一直埋在苏南溪的心里: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我们早就不般配了。 见苏南溪不说话,陆盛年有些烦躁地抓抓头。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被打了叉号的日历。 他眉头紧锁,慌乱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控制。 “在日历上打叉干什么?” 苏南溪随口一应,“无聊罢了,随便画画。” “柜子里的衣服都打包了,是要送出去洗吗?” “嗯,换季的衣物,收拾起来避免落灰。” 其实这也是谎话,如果陆盛年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冬季的衣服也没有几件了。 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儿,所以没发现也正常。 陆盛年紧抿着嘴唇,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南溪,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好像很久没单独相处过了。” 苏南溪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毕竟这样的饭,吃一顿少一顿。 6 二人心照不宣地吃完这顿晚饭。 收拾碗筷时,陆盛年注意到了苏南溪空荡荡的手指。 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手上的戒指呢?” 苏南溪也望向自己的手指,戴了七年被摘下的戒指,手上有圈白白的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她头也没抬地说道,“太久没清洗了,摘下来清理下。” 理由合情合理,可陆盛年却总觉得不对劲。 他总有种感觉,仿佛下一秒苏南溪就会消失不见。 这明明已经达到了他最开始的目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疼呢。 在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陆盛年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只能看见陆盛年的眉头紧皱,拳头也紧握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挂断电话后,苏南溪刚想问他怎么了,另一道电话声便又响了起来。 陆盛年转身下楼,回来时身边就又多了一个人,是江心屿。 江心屿揽着陆盛年的手臂走进了屋子,对上她挑衅的眼神,苏南溪只觉得内心毫无波澜。 她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应该难受、哭泣吗? 怎么现在心里如此平静。 “心屿有点低血糖,还没吃晚饭,我去给她做点饭。” 可江心屿却娇嗔着说道,“让保姆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陆盛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人做,我怕不符合你的口味。” 说完,陆盛年便进了厨房忙碌。 苏南溪呆呆地望着陆盛年的身影,意识有些恍惚。 在一起七年,从来都是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原来他也会这样照顾别人吗ๅๅๅ? 看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趁苏南溪愣神的时候,江心屿坐到了她身边悄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 苏南溪只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加快,仿佛即将冲破胸腔。 杀人犯这三个字一直是她生命中的痛,现在却被另一个人当作玩笑般地提起。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定是陆盛年告诉她的吧。 苏南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讨好别的女人。 难道是想证明她是个多么卑劣失败的人吗? 当苏南溪情绪崩溃的时候,陆盛年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苏南溪眼角的泪,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