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欺负他们肆意地嘲笑着,撕掉她的卷子,在她书包里放虫子。 她红了眼眶,却没哭,只是默不作声的收拾着东西。 莫名其妙地,他有点心疼。 他帮她赶走了那些欺负她的人,并答应保护她。 相处过程中,他发现了苏南溪的好,善良而又坚韧,像石头缝里长出的野草,拥有顽强的生命力。 他动心了,那是他第一次生出了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想法。 他们相识十年,相恋七年。 在这十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替苏南溪做决定,他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却从来没问过她想不想要,从来没问过她的意见。 而她也没有拒绝过,无论好坏,通通悉数收下。 后来的陆盛年才想明白,不是苏南溪没有自己的想法,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她背后的辛酸和无奈,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他清楚地记得,苏南溪总是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满脸泪痕。 陆盛年知道,她肯定是又做噩梦了,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告诉她自己永远不会离开,永远是她的依靠。 慢慢地,苏南溪很少做噩梦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迎来了自己的事业上升期,本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却被投资方威胁。 他没有问苏南溪的意见,也没有事先跟苏南溪说明情况。 只是自己做好了计划,然后把苏南溪茫然地推出局外。 他以为这样是在保护苏南溪,可现在看来,好像是做错了。 当家里没了苏南溪的气息时,他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轰然倒塌。 睡觉时,他下意识地想搂住苏南溪,可身旁空空如也。 回家后也无人等他,常年为他而亮的灯,渐渐熄灭了。 那时的他才发现,离不开苏南溪的是自己。 所以当他再次见到苏南溪的身影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想,这次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可苏南溪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苏南溪不要你了。 看着苏南溪要走的身影,他急了,再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他恨极了自己。 后来,苏南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他又一次,失去了她。 15 自那天起,苏南溪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 她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是盯着窗户发呆,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无论娇娇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可突然有一天,苏南溪好像恢复正常了。 她开始走出房间,和娇娇嬉笑打闹,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娇娇却有些慌张,她试探性地问道,“南溪,你想通了?” 可苏南溪却迷茫地咬着手里的面包,语气天真懵懂,“想通什么?” 犹豫了下,娇娇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陆盛年,你放下了?” 此话一出,苏南溪再次笑起来。 “我又不追星,陆盛年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就是这一句话,娇娇皱紧了眉头。 她不知道苏南溪是怕她担心装成这副模样,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说着说着,苏南溪托着脑袋忧郁地说道,“可我有点想妈妈了,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说着,她就拿起手机打电话。 但是被娇娇制止了。 “你妈妈出国了,你忘记啦?!现在他们那边是凌晨,你打电话影响她休息。” 苏南溪疑惑地皱眉,“出国,我怎么不知道?” 娇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第一次撒谎,难免漏洞百出。 “她出国打工呀,她说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走走。” “当时你正好在来的飞机上,她联系不到你,就打给我了。” 苏南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在家还要被爸爸打,不如出去,就是不知道她在国外适不适应。” 娇娇险些落下泪来,努力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处,不让眼泪落下。 她强行撑起一个笑容,“听说还挺好的,等有机会我们去国外找她。” “好~” 说完,苏南溪便打起了哈欠,没多久就睡着了。 看着苏南溪沉睡的面容,娇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她去医院看看。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南溪,我感觉最近工作压力好大,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看呀。” 闻言,苏南溪露出担忧的神色。 “当然能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娇娇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告诉她别担心。 第二天到了医院后,娇娇已经提前和医生打好了招呼。 当她看完后,她将目光转向了苏南溪。 “南溪,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一起看看呀。” 苏南溪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看了,我也没什么压力。” 可是架不住娇娇地一再劝说,她还是同意了。 随着问诊的深入,娇娇发现医生的眉头越皱越深。 苏南溪也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医生,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看了一眼娇娇,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没什么,可能是今天问诊太多,有点累。你先去帮你的朋友拿药吧。” 支走了苏南溪后,医生才皱着眉头开口。 “她得了解离性遗忘症,通俗来讲就是失忆。她是不是遭受过巨大打击或者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她对创伤产生了自我防卫机制,所以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听着医生的话,娇娇开始努力回忆过往的事。 就是那次去取快递,回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股不好的想法在她脑海生成。 那天,南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也没看她拿什么东西回来,她是不是见到了陆盛年! “那这种症状会持续多久呢?” 医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说不准,也许一年可以恢复记忆,也可能十年或者更久。” 娇娇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她忘掉了生命中最痛苦的事,对她而言也是种解脱。 16 陆盛年缺席活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大家也突然想起,似乎真的很久没见到他了。 以前的他最敬业了,绝对不可能这么不负责任。 可现在,他实打实地不见了,也是事实。 有人爆料曾在飞机上见过陆盛年,大家纷纷猜测他是为情所困,还是想隐退。 江心屿不停地拨打着陆盛年的电话。 下一秒,陆盛年就出现在了江心屿的眼前。 江心屿有些欣喜,欣喜过后又立刻拉下脸来。 “陆盛年,你去哪了?!你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吗?你真的不在乎天价违约金吗?” 天价违约金,又是这几个字。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资本的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 所以呢?所以他就活该失去自己爱的人,任人玩弄吗? 他拿出合同,当着江心屿的面撕了个粉碎。 “什么狗屁合同,我不在乎了,不就是违约金吗?我赔,我认栽!” “况且那个合同到底有多少猫腻,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吗?就算去打官司,你们有多少胜率?” 看着陆盛年暴怒的模样,江心屿后退了两步。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陆盛年很危险,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不过她只是退缩了几步,便又冲向前去。 “是不是因为那个苏南溪!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要容貌有容貌,要热度有热度,身家更是她的几千万倍。” “她能给你什么?她只会拖累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发挥你最大的价值?” 价值? 陆盛年冷笑两声。 苏南溪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她一直说人活一世,健康快乐就很好,不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价值和意义。 可惜那时的他,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见陆盛年不说话,江心屿以为说动了他。 又上前揽住他的手臂,“好了,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一会儿你和我舅舅道个歉,他有能力摆平这一切。” 陆盛年掰开他的手,眼里的不屑一顾都要溢出来。 “不需要。”滤昼 江心屿急了。 “你不要和舅舅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你想被这个行业封杀吗?!你明明有大好的前途,我劝你再想想!” “我不会告诉我舅舅的,你明天晚上给我答复就行。” 不等陆盛年说话,门外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他以为他是谁?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来人正是江心屿的舅舅。 狠辣的面容不怒自威,光看面相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江心屿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然后又为陆盛年求情。 “舅舅,他还年轻不懂事,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看见江心屿这副执着的模样,他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把江心屿叫过去,低声说道,“我断了他的后路,他才能知道你的好,怎么这点都不明白?!他还不起违约金,自然回来求你。这点拿捏人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江心屿紧咬着嘴唇,觉得舅舅说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话。 可陆盛年却并没有退缩。 “好,那就法院见,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接下来的几天,陆盛年一直在联系律师看合同。 按照合同约定,他要赔偿10个亿的违约金。 如果官司打赢了,自然是好。 只不过以江心屿舅舅的势力,怕是也不会让他好过,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也不得而知。 也许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