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钊的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黎锦帛愣住了:“师妹,这是……什么情况?” 傅容看着霍沉钊,表情渐渐冷了。 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单方面替她做决定,从未在意过她的想法。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傅容看向师兄,“师兄,别听他的,我不辞职。” 傅容毫不客气的拒绝,让霍沉钊的脸色变的难看。 他声音越发冷:“是阿岚不放心你在别的诊所做事,你赶紧辞职,去她的诊所也算放心些。” 傅容瞬间明白了。 原来又是宋薇岚说了话。 对于霍沉钊来说,宋薇岚的话简直就是圣旨。 从过去到现在,她所有的事情,宋薇岚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去留。 而她傅容的意愿是什么? 不值一提。 难以言喻的苦涩再次漫上傅容心头,她语气却愈发坚定:“我说了,我不去。” 霍沉钊开始不耐烦:“傅容,我没时间跟你吵,给你十分钟。” 傅容却理也不理,神情越发淡漠:“霍沉钊,诊所要做生意,你堵在门口,可不是军人做派。” 说完,她直接转身:“师兄,我去磨药了。” 黎锦帛点了点头,对霍沉钊冷冷一指门口:“您请吧。”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霍沉钊百般不是滋味儿。 还想说点儿什么,又和黎锦帛眼神对上,相看两生厌。 霍沉钊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 傅容把复习高考的地方从图书馆换到了师兄的诊所。 顺便也能给人看看病,增进一下医术。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 这些天,傅容和霍沉钊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但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 上辈子傅容最怕的事情就是霍成钊生气,不理睬自己,哪怕不是自己的错她也会即使道歉,示软。 但现在,她傅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要再当软石头了。 这天,傅容给病人包扎完伤口已经很晚了,嘱咐他们观察一夜再走才离开诊所。 到家属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忙起来后,放报纸的箱子里竟然塞满了报纸。 报纸上面几乎都是写的关于“高考的注意事项”。 傅容翻了两下,脑子却猛地闪过一条上辈子的新闻:1977年11月15日夜十点,“寻诊”中医诊所发生火灾,三死十伤。 傅容脑子一空,“寻诊”不就是师兄的诊所。 11月15日,就是今天啊! 看着漆黑的天色,她下意识地朝着诊所的地方拼命跑去。 傅容赶到时,门口竟然真的已经燃起烈火。 傅容喘气都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冲了进去。 “师兄,醒醒,着火了!” 浓烟呛的傅容差点儿喘不过气,她一边灭火一边呼唤。 但好在,黎锦帛很快就被她吵醒。 傅容看着他抱着病人从里间出来:“师妹,快走!” 她终于松了口气,跟了出去。 然而火势太大,在傅容即将踏出门口时,头顶的梁子猛地松动摇晃。 听见声音,傅容一抬头,脑子陡然空白。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傅容,让开!” 傅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扯了出去。 身后是浑重的撞击声,身前是一身军装的霍沉钊,他皱眉问:“你没事吧!” 傅容惊魂未定,却瞧见了他满是血的手。 她来不及回答,急忙拉过男人的手:“你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霍沉钊没抽回手,任由她看了起来。 但傅容还来不及细看,宋薇岚提着药箱赶来:“怎么伤成这样了,阿钊,我来帮你看看!” 话落,霍沉钊猛地将还被傅容拉着的手抽出:“好。” 傅容一下僵住。 猝然的无力感升起。 此时,霍沉钊又对她开口训道:“傅容,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一个人上,你长没长脑子?” “今天我要是来的不及时,你怕是性命都要丢了!” 他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 傅容突然间就平静下来了。 是了。 她想:霍沉钊不就是这样的,在她和宋薇岚之间,她从来不是一个选项。 傅容静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没有以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