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也跟着做出紧张模样:“小姐,您怎么了?”
庄茹颜压低嗓音,人如烟柳,更显柔弱道:“我的脚好像扭了。” 她话落之时,还特地露出自己的侧脸。 她知道,自己的侧脸更为惊人。 此刻,微风轻拂,扬起她脸颊一缕发丝。 风和日丽下,墙头杏花盛开,美人皱眉,无论是哪个男子怕是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盛非玉凝神看着她,随后缓缓朝她走来。 庄茹颜偷偷用余光瞥向他,见他迈出的步子越来越快,嘴角偷偷扬起一抹轻蔑得意的笑。 盛非玉大步走到她身旁,停下脚步,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缓缓道:“姑娘........” 庄茹颜嘴角的笑意更盛,只等着他露出担忧之色,要急着上前来扶她。 庄茹颜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了该如何拒绝他的话。 眼见他开口。 盛非玉一脸认真道:“姑娘,你莫不是来时踩了什么污秽之物,怎这般臭?” 庄茹颜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缓了好久的神,才尴尬回道:“不知公子话中是何意?臭味?什么臭味?” 盛非玉眉头紧皱,再次认真道:“姑娘身上奇臭无比,不如去好好清理身上污秽,再来入宴。” 庄茹颜低头,偷偷朝自己身上嗅了嗅,并未闻到什么臭味。 盛非玉脸上明显不悦。 盛家再如何,也是京城首富,眼前这位姑娘带着一身臭味来入宴,着实是不将他盛家放在眼里。 而且这里本就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佯装扭伤脚出现在此处,也不知是何意。 他素来就不喜这种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女子。 庄茹颜忙道:“公子,你定是闻错了,我身上并未有什么臭味。” 随后她露出怒色,正色道:“你若是不喜我,我走便是,何须用此话来逼我走。” 话本子里,庄茹颜惹得盛非玉的喜欢,便是因为她有着这样不折不挠的性子。 庄茹颜也十分明白,那如莲花般的清流和耿直的性子该如何用。 她正等着盛非玉与她言好时。 盛非玉冷着脸,直接越过她离开此处,走时留下自己身旁的小厮:“将这位姑娘带下去,莫要让她惊扰旁的客人。” “尤其是侯府来的贵客。” “是,公子。”小厮应道。 盛非玉大步离开,他可没耐心跟着一个女子,在这里假惺惺地你一言我一语。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要是再待下去,那臭味能使他呕吐。 随着盛非玉的快步离开,庄茹颜又再一次僵在原地。 凌儿朝着盛非玉离开的方向瞪了他一眼,将小厮打发走,随后转头安抚自家小姐:“小姐,您别气,这个盛家公子就是不识好歹。” “竟然见着小姐扭脚,不上前扶小姐一把。” 庄茹颜脸色难看至极,平日里只有男人把她捧在手心的份,什么时候还轮到她被男人嫌弃。 她这会儿脚也不痛了,站直身子,转身朝凌儿道:“罢了,走,我们去宴席。” 凌儿看着已冷静下来的小姐,佩服不已。 庄茹颜转身离开时,脸沉得厉害:“凌儿,我身上当真有臭味?” 凌儿忙摇头道:“奴婢在小姐身旁,并未闻到什么臭味。方才定是那盛公子鼻子出了问题。” 庄茹颜朝自己身上轻轻嗅了嗅,见未闻到什么味道,选择相信自己的婢女。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要说。” 凌儿应道:“是,小姐。” 随后为其打抱不平道:“小姐,盛公子本就配不上您,是他有眼无珠。” 庄茹颜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她放缓脚步,转头朝凌儿问:“我的发髻也乱?” 凌儿摇了摇头。 庄茹颜未松口气:“好,没乱便好,且先不管盛非玉。” “我听姑母说,今日楚王世子也会前来。” 庄茹颜算着年纪其实要比楚王世子大上两三岁。 如今萧宴安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 可庄茹颜知道,这位看似不起眼的楚王世子将来会是身居高位的一国之君,她这不早早地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今日若是能与他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她眸中一下又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孟氏派来寻她的婢女来了。 婢女见着跟前貌美的女子,先是一惊,随后眉头不由自主皱起。 这位小姐的确貌美,可是身上怎么有股怪味。 她忍着那股难闻的臭味,毕恭毕敬地朝庄茹颜道:“庄二小姐,原来您在这里,我家夫人怕您迷路,所以特地让奴婢们来寻您。” 庄茹颜又恢复了以往端庄模样,笑道:“辛苦了。” 她一扫方才不悦,跟着婢女朝众多夫人所在的东苑走去。 奴婢跟在她身后,因为屏住呼吸,所以脸一下变得青紫。 一旁的凌儿发现她脸色不对,小声问:“你怎么了?” 婢女忙回:“我........没事.......” 她结结巴巴回着,尔后小心翼翼朝凌儿问:“你家小姐喜欢吃臭......豆腐?” 凌儿眉头一皱:“不喜欢,你为何突然这般问?” “没.......没什么.......”婢女抬眸偷偷朝庄茹颜的背影看去,心中困惑不已。 这庄二小姐不爱吃臭豆腐,怎么身上的体味难闻至极? 难不成.......难不成喜欢吃臭鳜鱼?! 她带着自己的答案,再次屏住呼吸,跟着庄茹颜去了东苑。 与此同时,站在风雅阁门口大树旁的一位少年将方才庄茹颜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他身旁的小厮打抱不平道:“世子,你方才见着那庄二小姐扭脚还想上前去扶她一把,没想到她居然都是装的。” “还明目张胆地想着来勾搭盛大公子。” “亏你早前还说这位庄二小姐和旁的女子不一样。” 那位小少年看着庄茹颜离开的方向,眸色淡然,显然并不在意此人,他缓缓道:“罢了,现在知道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