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嘉央平措便攥紧了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温颂予眉头蹙得更紧:“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气愤地起身,眼中满是错愕。 难道之前说的话嘉央平措都没听进去吗? 嘉央平措见状,只能按下心中的躁动,垂头道:“抱歉。” 自昨晚温颂予说了那话之后,他便心神震荡,一夜未能安眠。 不仅心中满是后悔与愧疚,还总忍不住注意温颂予。 却不敢靠近。 他还害怕自己贸然出现,温颂予会不开心。 却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狠心地不再看温颂予。 只能这样默默注视着她,却看见她与夏吾相谈甚欢。 夏吾甚至还唱了首求爱的歌。 不由得着急,贸然出声打断两人谈话。 温颂予见他这样,只能压下那些气愤的情绪。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嘉央平措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哪天离开。” 他眼眸温柔,满是不舍。 温颂予眉头轻蹙,狠心道:“明天吧。” 嘉央平措抿唇,点了点头:“那我送你。” 温颂予却垂下眼眸,轻声道:“不必了,我自己租车到林芝就好,不必麻烦你。” 此话一出,嘉央平措眉间更紧,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我们之间,还要提麻烦吗?” “我……”温颂予怔了下,张了张嘴,没说出后半句。 眼见气氛僵滞,还是夏吾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嘉央平措:“你想送就送吧。” 他拉着温颂予离开,只是擦肩而过时,眼眸轻动,瞥了眼嘉央平措眼下的乌青。 “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别吹骨笛了,早点睡吧。” 话语轻轻,像是细心叮嘱。 落在嘉央平措耳边,却让他神色一沉,猛地攥紧手中佛珠。 夏吾是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 可下一瞬,他又松开了手。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或不忿呢? 是他亲手把温颂予推开的啊…… 冷冽的风仿若小刀,将嘉央平措的心划得遍体鳞伤。 第二天下午,温颂予和夏吾启程回阿里。 格桑有些不舍地拉着温颂予的手撒娇:“思妍姐姐怎么就走了,我还想和你多待几日呢……” 温颂予只能笑着安慰:“没办法,毕竟工作着急。” 夏吾点了点头:“院长让我们去林芝城里买些东西,明天要起早,只能今晚先去住一晚了。” 格桑这才无比眷恋地放开温颂予:“那你存好我的电话号,要时常给我打电话啊!” 温颂予点头应下,正要告别上车,就看到格桑腰间坠着个熟悉的铃铛。 她想到那天见到格桑拽下的铃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瞬间发现了不对。 “这铃铛……” 温颂予困惑看向格桑。 格桑只当她不懂,便解释道:“这是藏区的传统,男子喜爱谁就会给谁自己马鞍上的铃铛。” “那次去山谷,阿吾骑次仁的马送我回来,我从马鞍上拽下的,阿吾说可以留着,我就没还给他……” “现在看阿吾果然是对的,次仁看到铃铛在我这,笑开了花呢。” 温颂予听着她的解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那天的误会。 原来那天的马,是次仁平措的,不是嘉央平措的。 若是早点说开,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是这样。 可惜现在知道也没用了,一切都晚了。 造化弄人啊…… 她轻笑一声,彻底解开心结,眉眼豁然地与格桑告别:“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