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瑾进门时,卢婠带着孩子正在那玩,正逢周六周天,小孩放假,不用上学。 两个老头因为一盘象棋争个喋喋不休。 许叔徽笑盈盈的,“清儿来了,进来坐。” 卢婠有些尴尬的带孩子去了楼上,她已经没什么脸再出现在谢司瑾的面前了。 谢司瑾坐在一旁,把书法稿给了老太太,“绾绾说让您过目。” 许叔徽打开看了一眼,“挺好挺好,你今儿不忙。” “刚办完事路过您这,我这不是赶紧给您送来,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 许叔徽见两个老头正在那正在下棋,她起身进了隔间,“清儿,有件事我跟你商量商量。” 谢司瑾跟了进去,“您说。” “有个纪录片,包括书法,陶艺,修复这一类的老教授都会参加,文修他们找了我这个老婆子,我年龄大了,怕累,所以想带着小陈一块儿,你看看你愿不愿意。” 许叔徽知道谢司瑾一直不喜欢演艺圈里的人,也不喜欢自己的人接触这个圈子,虽说这算是纪录片是个好事,但她还是得提前问问谢司瑾的想法。 谢司瑾说:“我不介意,您问她,看她的意愿,我怎么着都成。” 谢司瑾知道许叔徽这是带着苏向晚去接触更高层次的人,是个好机会,他肯定不会阻拦着她发展。 许叔徽又问了一遍:“真心不介意?” 谢司瑾扯出一抹笑,“不介意,咱心胸宽阔。” “行,那我到时候约小陈来谈谈。” 谢司瑾起身准备走,“行,我后面还有事,您慢慢坐着,我先走。” 许老太太:“行,忙去吧。” 谢司瑾坐上车,“陈最,到时候拍纪录片的时候,到处打点好。” “嗯,我知道,您放心。” 苏向晚第二天下班去了老茶馆,许叔徽简单和她说起拍纪录片这件事,苏向晚愣了一下。 许叔徽一眼看穿了她,“怎么,是怕毅清不高兴?” 苏向晚脸红着挥手,“不是,我是自己拿不定主意。” “我是建议你去,毅清也是这个意思,到那里能学到很多东西,积累一些人脉我和那些人也都是老朋友,老相识,不会有人为难你。” 苏向晚紧张的扣着手,“我怕我给您丢人……” “怕什么,难不成我会随便找一个过去,我是看中你的能力,别有压力,”许叔徽拍拍她的手,“这事先这样定下,犹豫会错过好机会。” 苏向晚坐进了停在车位的那辆黑色红旗里,谢司瑾帮她系上安全带,“怎么样,什么事。” “你还装,你都知道。”苏向晚轻轻打了他一下。 谢司瑾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后视镜,“我觉得是好事,商业圈我是能说上话,但是文修圈你得听老太太的,老太太让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 苏向晚试探着问:“那我去试试?” “去试试呗,说不定有一天你名气比我还高。” 苏向晚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你别贫了。” 苏向晚的书法成功入了展,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底,这段时间谢司瑾陪着她和各位老师学习,入展,布展,纪录片的事也定了下来,预计新年的时候登上荧幕。 书法展那日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总有人看着她书法作品问这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写的,笔迹遒劲,笔画大方,苍劲有力。 谢司瑾和林霜跟着出席,林霜带着的员工一同参加,多多感受文化艺术。 谢司瑾一进门就看见苏向晚和许老太太站在一起,落落大方和艺术圈里的名流交流,她上身一件幽兰绿色的盘扣衬衣,下身一件浅灰绿半裙,她将长发如数盘在脑后,很漂亮。 谢司瑾今天为了和她相配,特意穿了一件中山装。 林霜看见老太太便上前打招呼,对着身边的人微微颔首,“许教授。” 许老太太和蔼一笑,“来啦。” 林霜的眼睛落在了苏向晚的身上,这个姑娘她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是……” “这是我那关门弟子,叫苏向晚,这次她的书法也入了展,”许叔徽转头亲昵的拉起苏向晚手拍了拍,“这位是林总。” 苏向晚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林总,您好。” 谢司瑾默默的注视着苏向晚,他知道苏向晚在紧张,他已经提前和她说过了,这次他母亲林霜也会去,让她礼貌的打个招呼就好,这小丫头前一天晚上在家里模拟了一晚上,不知说了多少遍林总您好。 林霜没说话,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对着许叔徽说:“老太太,您忙着,我和清儿到处看看。” 许叔徽:“好。” 谢司瑾走之前看着苏向晚笑了笑,眼睛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苏向晚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苏向晚这一天在许老太太身边只管陪笑,老太太说话累了,她就帮着说几句,她的脸都快笑僵了,但是有不少圈里的老专家请她去自己的工作室一坐,帮帮忙,许老太太笑盈盈的替她答应下来。 不管这些人是真的看重她的能力还是看在谢司瑾和许叔徽的面子上,苏向晚都深知这些机会来之不易。 许叔徽冲她招手:“小陈,过来合影。” 苏向晚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她自觉的站在最边上,谢司瑾和那些老家伙比起来也算年轻,他也溜边儿站,就这样两个人出现在了同一张合影上。 苏向晚别提多高兴了,她说这样的照片意义不一样,这说明她已经从旁观者变成当局者了,她说以后她会挨他越来越近,直到有一天,站在他身边,谢司瑾说他也盼着那一天。 第106章 一年前 一群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展馆,苏向晚搀扶着许老太太出了门,看见地上飘着一层白霜,她第一天遇见谢司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谢司瑾看着前面的一抹身影,记忆恍惚了一下。 他想起一年前,苏向晚也是这般小心的走在石板路上,怀里像揣着宝贝似的紧紧抓着那把小壶,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拘谨的很,什么都不敢动,她那时三句话不离谢谢,声音软软的喊他晏先生。 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林霜见谢司瑾呆呆傻傻的看着天空,嘴角还微微上扬着,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些什么,她连着喊了谢司瑾两声,“清儿,清儿,看什么呢,这天上有金子不成。” 谢司瑾收回思绪,“这可比金子珍贵,您可挽好了我,这地上滑着呢。” 谢司瑾把林霜送上车,“行了,您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霜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不回,晚上要和这些发小聚聚,改天回家。”谢司瑾关上了车门,待林霜的车驶远,谢司瑾走到许老太太的车前,敲了敲窗户,“今儿麻烦您了。” 贺景明的车停在许老太太的车旁边,“哟,许久不见,晏总。” 谢司瑾回头看他:“你来干嘛了,你有那文化底蕴吗,还来看展。”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就算是看一乐呵我也愿意。”贺景明无视了在车上坐着的苏向晚,弯腰对许叔徽说:“许奶奶,我先走了。” “去吧,明小子。” 苏向晚见贺景明远走,她才下了车和许叔徽道别,谢司瑾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握在手里捂着,“就这么怕他。” 苏向晚紧贴着他,“怕,怕他认出我。” 谢司瑾帮她打开车门,“不会认出你。” 谢司瑾提前让司机和陈最走了,他坐上驾驶位,“记不记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