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目瞪口呆,下意识举起了手,指向梁砚存,喃喃道:“你是……梁砚存?”
梁砚存陷入了难言的尴尬之中,仓惶地说了声“抱歉”,便落荒而逃。 身后的病人更像是窥见了什么惊天秘密般:“梁砚存……有孩子了?” 慌张掩上病房门的梁砚存,侧过头看向了病房侧边的铭牌,确认上面写的名字不是楠楠后,便径直走向了护士站。 “302病室的病人不是一个小姑娘吗?怎么变成了一个男人?” 梁砚存用口罩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看上去倒有了几分神秘气息。 引得护士脑中雷达打开,立即机敏了许多:“你有什么事吗?” 梁砚存无端焦躁,语气也更冷淡了:“什么事?我是孩子爸爸,你说我问她有什么事。” 护士狐疑地望着梁砚存,眼神半信半疑,可话里的讥讽却是半点没少:“啊,你就是孩子爸爸啊。怎么,您终于有时间来医院看孩子了?” “孩子又是发烧,又是急救,您都不在。现在孩子出院了,您倒是有空了。” 梁砚存口罩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僵持了许久,只说了句:“所以她早就出院了?” 护士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是啊,今早就出院了。” 梁砚存又是深呼吸,胸膛里无端涌出些许愤怒。 施诗究竟在干什么?5 喃喃出院了,为什么不和他讲? 电话不接,她人到底在哪? 梁砚存有好些问题想要问施诗,憋着口气便往医院外头走。 走至门口,被外头的冷风一吹,脑子才清醒了几分。 “老板,现在咱们回哪?” 梁砚存坐进车里,冷声回道:“回家。” 说罢,便不再理会司机,脱下口罩,一张脸又硬又冷,像是压抑了许多些的怒火,即将要喷涌而出。 接近凌晨。 梁砚存在出门将近三天后,再一次地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一盏灯都没有。 从前无论梁砚存多晚回家,院子里都会点上一盏小路灯的,可今日却没有。 只有无边的夜色侵袭着这条回家的石子路。 梁砚存心中的怨气悄然地升起,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拉扯着他,就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要失控了一般。 吱呀一声。 梁砚存推开了别墅的大门,越来越深的凄清朝他袭来。 他摸索着玄关,将灯打开。 灯光大亮,看似将黑暗彻底驱逐走了,可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隐约的,就像是无人存在过。 梁砚存眉心一跳。 “施诗?” 他大声喊了一句。 他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除了他自己,再无别的呼应。 梁砚存沉着脸上楼,脚步又急又重。 他推开卧室的门,紧随其后的便是他发泄似地抱怨:“施诗,你听不见我在喊你吗……” 可这声抱怨注定得不到回应。 因为空空荡荡的卧室里,根本就没了他脑海里想的那人的身影。 不止如此,就连那人存在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此情此景,竟让梁砚存恍惚觉得。 ——他从未认识过施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