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臣退开,快速到了前排,启动车子。
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白苏不愿下车。 傅云臣掌着车门看着她。 短暂的拉扯之下,白苏只好下车。 明明傅云臣什么都没说,白苏好像已经被他威胁了千百次,最终妥协。 很快到了酒店,傅云臣依旧一言不发,直接将白苏身上的大衣剥了下来,将人往床上一推。白苏不得不仰倒在床上。 傅云臣半跪在她双膝之间,一只手掌撑在她一侧。 “苏苏,你昨晚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 白苏的第一反应就是傅云臣发现了她手机上的照片。 刘靖年轻帅气,说话温柔。 白苏看得出来,他已经用尽一切办法挑逗她,试图唤起她的兴趣。但最终失败告终。 “我输在了哪里?姐姐不喜欢我,为什么找我?” 白苏自嘲的一笑,“我也觉得自己可笑。对不起,利用了你。” 白苏想着或许利用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就会得到和傅云臣抗争的快感。但显然,白苏的道德感不许她这样做。 刘靖倒是释然了,“不是要拍照吗?拍到什么尺度?我都可以配合。你是故意气别人的吧?男朋友还是老公?” 白苏说,“你也可以不配合。毕竟把你叫出来,好像是我不够敬业。” 刘靖忙说,“你已经很好。比我遇到的任何客人都好。当然,我其实奢求让你跳出客人的范畴。但现在好像不太现实。只是拍几张照片,已经让我赚的足够多,这很划算,你不必觉得有什么歉意。” 于是和刘靖拍了几张照片。但显然白苏是个生手,最后还得听刘靖来指挥。 只是过于亲昵之后,白苏便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也就拍了三张,就被白苏叫停。 刘靖确定和白苏已无可能,套上羽绒服就走了。 白苏犹豫要不要把照片发给傅云臣,可还是作罢。 太幼稚了。 她就在酒店内住了一晚。 “你既然都看到了,干嘛还要问我?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感受而已。当然,你根本不会有什么感受。” “做了吗?” 傅云臣直接问。 白苏怔了一下。 也许就是她短暂的犹豫,被傅云臣看穿。 “怎么不回答?” 他的恶趣味,非要让白苏亲口说出来。 白苏抿了抿唇,“做了怎么样?” “找人办了他。” “你这是违法。” 傅云臣轻笑一声,“对付他那种小虾米,我有一百种不违法的办法可以让他受到惩罚。” 白苏发现,她骨子里有悲悯的情愫在,所以就算是刘靖那样没有瓜葛的人,也不想被自己牵连。 傅云臣很了解她。 她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开房纯拍照?” “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吗?” 白苏怕他不信,指尖拽住了他的衣领,“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别找他麻烦。” “是吗?”傅云臣的目光幽深几分,“我先亲自验过再说。” 即便没有喝酒,光看着头顶的光,也足以制造出一些眩晕感。 像是一个癫狂湍急的梦。 足以让白苏的体力消耗殆尽。 过程中,傅云臣不断让白苏去请求,到达高山之时又让她去求饶,不惜卑劣的威胁,好像他是世界的主宰者。 白苏休息了一会儿再打算去洗澡。 傅云臣起身,接了个电话。 在过程中电话不断打过来,挂断,又打过来。持续好几个。 傅云臣回拨过去,是打给许助。 “傅总,程总收到我们的通知就过来了公司,想和你面谈。” 傅云臣微微蹙眉,“没有诚意直接冲到公司算什么?这种小事还需要不断找我?” 许助忙道歉,“抱歉,傅总。” 傅云臣说,“不必顾及他的身份,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们。” 掐断了电话。 他回身去看白苏,她还软绵绵的趴在床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傅云臣去卫生间洗了一下,再回来,白苏已经靠在床上看手机。 和白苏预料的差不多。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沈安安给她发了消息。原因是得知她去了会所的事情,急于知道更多细节。 傅云臣没有什么偷看的习惯,应该是无意间看到了。 只是会所这两个字,让傅云臣看了更多,以至于发现了相册里面的照片,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傅云臣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说,“去洗个澡,带你吃东西。” “不用。”白苏爬起来下了床,径自去了卫生间。 她快速洗了一下,傅云臣还在房间内,显然是在等她。 她没理会他,捞了大衣披上,欲走。可大衣的方向离着傅云臣很近,被他手一拽一拉,又跌坐在他腿上。 “你已经做了该做的,还想怎么样?” “既然是该做的,又有何不可?” 白苏一时无法反驳,顿了顿又说,“你对我本来就没有感情,又何必在意我做了什么。你既然不愿离婚,我们互不干涉多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在意?” “你拿我当你的妻子了吗?你为了什么和我结婚,你和陆知瑾……”白苏气急,又说不下去。老生常谈的话,白苏都已经说腻了。 “你是因为陆知瑾跟我吃醋,还是单纯觉得身为你的丈夫不该和别的女人一起?” 白苏茫然,“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当然不一样。”傅云臣摸了摸她的头发,问,“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会吃醋吗?” 白苏不知道傅云臣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若是以前,这答案自然是理所应当。且她觉得傅云臣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们从恋爱到结婚,她怎么会对傅云臣身边出现女人而无动于衷? 可如今,她的真心显得可笑。 她的沉默,仿佛预示了她的答案。 傅云臣的手下滑一些捏住她的下巴,“苏苏,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顾斯铭?” “你怎么会……” “不承认?” 白苏一把推开他的手,“有什么也和你没关系。我们两个,已经算是名存实亡。” 傅云臣凝视着她,半晌,扶着她的腰站起来,“去吃饭。” “你觉得我们这样,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一起吃饭?” 傅云臣淡淡说,“人总要吃饭的。还有,不要以为我验过了,那人就没事了。” “傅云臣,你除了会威胁我还能做什么?” 傅云臣淡淡一笑,“屡试不爽。走。” 吃了饭,傅云臣又去了公司,白苏自己开车离开。 她正好接到南枝的电话,说是又有人看上了她的画,只是价格上有所迟疑。 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毕业没多久,所以自己的条件并不能支付过高的费用。 白苏听了之后,说,“不如你把那幅画送给她吧。如果算我违约,我可以支付给你。” 南枝失笑,“哪有画画的还自己贴钱送画的?我早猜到你会这样了。不过人家小姑娘也体谅你们画画的辛苦,只问两千合不合适。再多,她就不行了。” “可以。南姐,你这样不会亏本吧?” “我这没什么。那我就按这个价格卖给她了。” “好。你那边不忙吧,我正好在这附近,过来看看。” “不忙,你赶紧过来吧。” 白苏就开车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那女孩已经买了她的画走了。 南枝挂上了一副新画,举得有点费力。 白苏忙过去给她帮忙。 “你的助理呢?” “别提了,剩下的那一个也走了。说是回老家考公去了,觉得这份工作没前途。我求职网站上已经挂了招聘,这几天已经陆续有人来面试,都一般,还想多看几个。” 让白苏退后几步帮忙看着有没有摆正,得到白苏OK的手势,她从三角梯子上下来。 “没事,还好最近画廊不算忙,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走吧,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白苏点个头。 南枝给她泡了咖啡递过去。 “谢谢。” 南枝坐下来,支了一下下巴,“领子那里最好拉一下。” “什么?” 南枝笑说,“我虽然闹离婚,不过也是有性生活的人。你那里太明显了。” 白苏这才明白南枝指的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个点,让人想到白天还做了那种事情。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人了。上次给你的咖啡豆喝完了吗?我下周要出趟国参加一个画展,里面有不少名作。可以再给你带点回来。就是我这里,但愿那时候能把助理招到。” 白苏在她说没招到助理的时候,心就动了一下。 现在南枝再提及,白苏便说,“你觉得我合适吗?” 南枝正在喝咖啡,闻言惊了一下,“你吗?” “我没法胜任这份工作吗?” “当然。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力肯定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这画廊,其实也是一年不开单,开单吃三年的形势,所以能给出的工资有限。恕我直言,你先生对吧?而且看你气质,你家境应该也不差。我这小庙……” 白苏实话实说,“我毕业之后,没有工作过。画画也只是业余爱好。我想我应该找点事情做,所以工资对我来说不是主要的。更何况,我喜欢这里的环境。” 南枝笑说,“总算碰到个不在意工资的员工。不过只是一个小助理,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尤其是你先生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白苏淡淡说,“没有问题。就看南姐愿不愿意聘用我。” “我肯定乐意啊。你等着,我这就把合同打印出来。你证件带了吧?可不能叫你跑了。” 白苏忍俊不禁。 南枝咖啡杯放下,到电脑跟前把合同打印出来。 “五险一金,月薪六千,抽成十个点,没问题吧?” 白苏问,“没有试用期?” “免试用期。” “不过得再友情提醒一下,这个助理不是那么好当,偶尔跟着我到处飞,又得伺候画家那些,也得服务这边的客户。当然能力可以的话,还会做点策划的活。平时最多的应该就是打杂。财务,库管,策划,搬运工,服务生……唔,这么一说,这六千我自己都于心不忍了,但我真的开不出更多了。如果效益好,年底奖金其实蛮可观的。” 白苏失笑,“忙一点没事,别把我看的手无缚鸡之力。还有额外款项吗?没有的话,赶紧签字吧。” “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来上班就行,晚上可能要到九十点钟才能下班,这个可以接受吗?” 白苏笑说,“你再说的话,我可能真的要被吓跑了。” 南枝忙说,“赶紧签,其他问题我们再商量。” 两个人愉快的达成协议。 白苏很快就进入状态,打开电脑,熟悉画廊的一些资料。 南枝往椅子后面一靠,看着她,心里美滋滋的,这不是捡到宝了吗? “我说,你也别光顾着做事,没事还得画画,这方面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白苏玩笑,“南老板,照你职责范畴,我还有时间画画吗?” 南枝扶额,说,“我尽量再招一个和你配合,一周一定保证一天假。” “今天你可以早点回去,周末会比较忙一点。” “那我带点资料回去看,熟悉一下这边的画作。要不然客户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可就砸招牌了。” “亲爱的,你是谁送我身边的小天使?” 白苏回到家,傅云臣回来的有点晚,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 傅云臣洗了澡换了睡袍出来,白苏平稳复述的口吻,“我找了班上,明天开始。” 傅云臣侧目看过来,问,“在哪?” “一家画廊。” “你合作的那家?” 白苏点头。 傅云臣又问,“做什么?” “助理。” 傅云臣果然视线定在她脸上,几秒后,他说,“想进入这一行,我可以给你开一家工作室或者画廊。” “我没这个打算,做助理就挺好。” 说完,就拿过一本厚册子,从画廊带回来的资料,放在被子上看起来。也为这对话画上了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