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信他觉得我是因为江雅若回国,他全部身心都放在江雅若身上, 所以我在吃醋,在嫉妒,在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后来,他看到我的婚戒,撞见我在挑婚房,听见我打电话在筹备婚礼,他还是通通不信。 如今,我都要走了,他还是觉得我在演,觉得我在闹脾气。 我自然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这一次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是的,我明天结婚,要搬走了,所以来告诉您一声。” “如果您有空的话,邀请您和江小姐来参加,婚礼上的捧花,我也会为江小姐留着。” 看着我演的如此逼真,陆斐言都忍不住想夸赞几句我的演技了。 他正要开口,手机叮咚几声,江雅若发了消息过来。 他边看边拿起外套往外走,临出门前,他回过身看向我,语气一如既往地傲慢。 “孟疏桐,我的耐心有限,最后告诉你一次,不要再演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我平静地笑了笑。 “陆斐言,我没有演,我真的明天结婚。” “也是真的,要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我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座留存着我许多记忆的宅子。 陆斐言,你终有一天会知道,你眼中的廉价女人,也会是别人会放在手心呵护的珍宝。 扫视完后,我拿起手机,给祁峥发了一条信息。 【祁先生,明天就是婚礼了,您回国了吗?】 手机传来叮咚一声响,祁峥的消息几乎秒回。 【已落地机场,婚礼会准时赶。祁太太,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 和少爷纠缠十年,圈子里的人都笑她是千年备胎。 他也说:“保姆家的女儿,玩玩可以,结婚?不可能。” 那一刻,谁也没看见站在门外的她。 她红着眼转身离开,当天就找别人领了证。 第二天,就敲开了陆斐言办公室的门。 “陆总,我要离职。” 孟疏桐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宁静的氛围。 闻言,陆斐言翻看文件的手顿了顿,微微抬眸,语气云淡风轻。 “离职?理由。” “我结婚了,未来有了新的规划,不适合再留在您身边。” 孟疏桐的语气真挚无比,陆斐言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婚礼呢?” 一连三个问题,让办公室里沉默了很长一瞬,孟疏桐垂眸许久,才迎上他的视线。 “我老公临时有事出国了,婚礼要等到他回来再补办。” 听见老公两个字,陆斐言勾了勾唇,嘴角浮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老公?你和谁结的婚?” 听着他声线里压抑不住的讽笑,孟疏桐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止于唇齿。 虽然昨天领证时,祁铮表现出来的态度是温和有礼的。 但这桩婚事毕竟来得仓促,孟疏桐也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公开,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长久的寂静让陆斐言确定,孟疏桐今天提出离职结婚这一串,不过是在得知雅若回国,自导自演,想吸引他的视线罢了。 若是平时还有心思哄哄,只可惜,如今的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陪她演这么一出戏。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健,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脸上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 “雅若?我马上过来。” 下一秒,他直接起身拿起外套,路过孟疏桐时,随口丢下一句话。 “要离职可以,按流程走。”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是,同意了? 按照流程的话,只需要一个月交接,她便可以彻底离开了。 孟疏桐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不太敢相信过程会这么顺利。 她垂着头走回助理办公室,脑子里乱糟糟的,闪现过很多画面。 十六岁时,她从乡下来到京北,跟着在陆家做了几十年保姆的妈妈住进陆家老宅。 陆家心善,替孟疏桐安排好学校,允许她跟在陆家少爷陆斐言身后一起上下学。 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陆斐言又芝兰玉树,生的一副好面容,一来二去,孟疏桐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 可她深知两人身份的差距,从不敢贸然靠近。 直到那晚,陆斐言喝醉酒走错房间,和她春风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背对着她系着衬衫纽扣,淡淡道:“每次见我都脸红,是喜欢我?” 暗恋被戳破,她惶恐不安,他却转过身,唇角微微上扬,“昨晚是我走错房,今晚,你要不要走错一下?” 她误以为这是他接受她的信号,怔怔的瞪大了眼,心头犹如烟花迸开般喜悦。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维持下来,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在家中的任何地方,都有过他们荒唐过的踪迹。 这一荒唐,就是十年。 可他从未给过名分。 孟疏桐不是没有期盼,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主动表态,给她一个名分。 直到昨天,陆斐言突然给她发消息,说要带她参加一场接风宴,要她好好打扮打扮。 在一起这么久,他虽每夜都离不开她,可却几乎从不带她出席这种场合。 所以一听见这个消息,她下意识地以为,他是打算公开他们的关系了。 那一刻,她整颗心都被激动的情绪占满了,满心欢喜地赶了过去。 出租车在车库停下,她刚要解开安全带,旁边的跑车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陆斐言的几个好兄弟,语气极为不屑。 “斐哥,带孟疏桐出席这种场合,怕是不妥吧?别人要是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知要怎么嘲笑呢。” “是啊,一个保姆的女儿,带出来是真的掉价呀。” 陆斐言的声音淡淡的,但孟疏桐在他身边太久,能听出语气里掩藏的嗤讽意味。 “雅若都能谈这么廉价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带一个掉价的女人出席接风宴?” 一字一句,像利刃般戳进了孟疏桐的心底。 她僵在原地,嘴唇止不住地轻颤着。 隔壁毫不知情的几个人并没有停止交谈。 “哈哈哈哈斐哥,你这么说,孟疏桐要是听见了不得伤心死,你就不怕她会离开你吗?” “她这种身份,能找到什么好的?离了我只怕都活不下去。” 轻飘飘一句话,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太刺耳,将孟疏桐那脆弱的自尊心践踏地粉碎。 她没有心思再参加这所谓的接风宴,给陆斐言发了一条今天不舒服,去不了的短信后,就匆匆跑离了车库。 等到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陆家。 她询问了在陆家待得较久的佣人,很快便得知了陆斐言和那位叫雅若的女孩的过往。 原来他们俩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读书时陆斐言不近女色,从不接受任何女孩的情书,是因为他早就有喜欢的人,可还没等他袒露心意,江雅若就交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朋友,江家反对,她却直接反抗家族,跟着男朋友出了国。 陆斐言却无法忘记她,始终痴恋江雅若多年,这些年一直单身未娶,就是在等她回来。 听到最后,孟疏桐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些困扰了她很久的,关于天之骄子一般的陆斐言,为什么会在醉酒后流露出失意痛苦的情绪,都在江雅若这个名字里找到了答案。 关于陆斐言为何要和她保持十年不明不白的关系,她也都明白了。 就因为江雅若找了一个贫穷的男人,所以,他为了赌气,也盯上了她这样一个廉价的女人。 天亮时,她眼中的泪流干了,心底的那丝妄想也熄灭了。 彻底死心后,她拿出了一张名片。 名片的主人叫祁铮,多年前,孟疏桐的妈妈在车子失控时推开了他,救下了他的性命。 为了表达感谢,他留下了这张名片,要孟妈妈遇到困难时来找他。 这之后不久,孟妈妈就离世了,临死前,她把这张名片交给了女儿。 现在,孟疏桐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尝试着拨通了这个电话,向对方提出了请求。 请求这个叫祁铮的男人,娶自己为妻。 对面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两个人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把她送到家后,祁铮告诉她,他最近有些事要出国,婚礼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举办。 孟疏桐只是想利用这段婚姻彻底摆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