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隐眼眸半阖,目光却注视着贺无言:“怎么,怜香惜玉?” 贺无言盯着摇椅上的年轻男人,半晌才说:“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比妹妹还小一岁,只是知晓她的处境,难免心里会有恻隐之心。” 沈玄隐哼笑出声,眼眸阖上,说:“今晚这屋子属于我了。” 贺无言起身就打算离开厢房中,在打开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那懒洋洋的声音。 “把那信还给她。” 贺无言回头,看着年轻男人已闭上眼睛,又折回去把宣纸带走,房门被关上那一刹那,摇椅上的年轻人睁开了眸子。 早在前往佘延岑的宅子中就有人来报宅子中的一切事宜。 他的人发现了她侍女安排了人在宅子中送信件,观察王烨城的举动,还有那佘裴阳的举动。 如此一来,他虽没有说什么,只觉得这姑娘还真是胆大,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本以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直到闹出了人命。 他在看到王烨城躺在血泊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果真是佘裴音的种,能利用好一切,让厌恶之人一击毙命。 偏偏她在局外,借刀杀人属实是玩的比他还厉害。 他拿到那封信后,就觉得信上的香奇怪,更知道她会隐藏在某个角落看所有的事情发生,结束。 所以找到她没有丝毫的难度。 只是沈玄隐想到那姑娘脸上的泪痕,还有隐忍着的啜泣声,他嗓音略沉,语气嫌闷:“有什么可哭的。” 他才不信她是害怕才哭。 怕是知道男人最烦女人哭,所以才哭。 翌日,江府。 一早卿芸就来汇报佘裴音与萧氏一夜没有回府,江止大概能猜到佘裴音在担忧什么。 王家连续死了两个儿子,王家人定是会缠上佘家。 加上之前佘老夫人指定的婚事,王家人多少知道些,事情闹到这种地方,王家肯定怨气冲天。 两个儿子都是因佘家人而死,王家指不定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而佘裴音知道佘老夫人联手王煜城害她的事情,定是不能让王家人到处乱说。 指不定现在佘裴音还在安抚王家人。 更何况还有佘家二房,想必佘家二房现在就指望佘裴音能让佘裴阳免了牢狱之灾。 “姑娘,贺大夫来了。”周妈妈说着,贺无言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江止与卿芸对视了一眼,卿芸连忙上前替贺无言接过药箱。 “江姑娘。”贺无言朝着江止颔首一笑。 江止也意外:“贺大夫怎么来了?” 不是说相隔半月才会来一次? 贺无言往床榻上的老郡王看了一眼,说:“来看看郡王。” 江止觉得贺无言的眼神有些奇怪,吩咐周妈妈:“周妈妈,你去看药熬好了没。” “是,姑娘。” 贺无言见屋中只剩下卿芸后,把衣袖中折好的信拿出,递到江止面前,说:“殿下让在下把这个还给江姑娘。” 江止惊讶的看着贺无言手中的信:“你与太子认识?” 江止突然明白前世沈玄岐为何要调查贺无言了,为何抓走了贺无言的妹妹,原来贺无言是太子的人。 贺无言温和笑着:“江姑娘以后做事还要谨慎小心才是,殿下心慈,若是换做别人,就不是这般简单了。” 江止接过那信,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还有一丝慰藉。 原来皇室中的人也并非强势、冷漠无情之人。 第38章 真挚 贺无言坐下来给老郡王把脉,江止把手中的信递给卿芸 。 卿芸接过后,与江止对视一眼就把信收了起来。 “贺大夫,昨日我祖父醒过来了一次。”江止走上前,语气透着小心翼翼:“自从祖父病卧在床后,几乎就是汤药下肚,而且还是我父亲给的汤药,身体是不是亏损得很严重?” 贺无言收回把脉的手,嗓音微低:“第一次给老郡王把脉就与姑娘说了,老郡王只是还吊着一口气,也快油尽灯枯,若是你没有及时断掉你父亲送来的汤药,估计老郡王如今也是一具尸首。” 江止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想要老郡王痊愈,这个过程很漫长,先要排毒,后养五脏六腑,只有这样循序渐进,方可痊愈。”贺无言说着,似想起了什么,侧头看向江止:“这期间不能出一丝的错处,若让老郡王再服下以往的汤药,那就真是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 “我会格外注意的。”江止想着佘裴音一直紧盯着景堂院,看来还得想些别的法子,让佘裴音没有心力放在景堂院才行。 “现在的汤药还服半月,半月后我再来开另一副药。”贺无言看向江止时,见少女脸上的谨慎与担忧,又道:“江姑娘,若是在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别客气。” 江止意外贺无言会这么说,但…… “多谢贺大夫的好意,当初我请您来就是为了祖父的事情,只要祖父能醒来,贺大夫就是我的恩人了。” 江止相信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好心,就算有,她也不想领情。 她从来就不会把希望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江止的话贺无言并不意外,他笑:“那我就先告辞了。” “卿芸,送贺大夫。” 贺无言觉得江止太过谨慎,看来昨夜阿钰的出现让她更加小心了,不过这样也好。 谨慎小心些,总归没错。 待卿芸送走贺无言回到主屋中后,见江止正盯着老郡王出神。 她走上前:“姑娘,信。” 江止从卿芸的手中接过,拿到手上后,心间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说地情绪,前世从沈玄岐的口中经常听到太子沈玄瑛。 那时,沈玄岐也说了很多关于太子的事情。 太子的病是从胎中带来,自小身子骨就弱,常年需要药物调理才行,小时还不怎么严重,长大之后身子骨越来越严重。 最后深居简出,在东宫养病。 许多人包括官家在内都在等着太子病逝,只是太子只是病弱,并没有病逝的迹象。 沈玄岐自然要用别的法子想废掉太子,只是每每在太子手中吃了瘪,就会去困着她的院落中发疯一样撒气。 嘴里也一直说着病秧子。 病秧子? 为何会觉得太子是病秧子? 江止不解,若不是病秧子,难道太子从小时候就在隐藏什么了? 就算能隐藏,小时候还能瞒住官家的眼睛? 在这之前,似乎并没有传出太子痊愈的消息。 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太子的病早已痊愈,至于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走出东宫,那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您在想什么?”卿芸问道。 江止回神,视线tຊ落在信上,她起身直接走出外间,走至香炉前,揭开盖子把信在手中捏了捏,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