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道:“魔尊说的对,祁瑶姐姐在外出了气,自然会回来。褚腾殿下就不要替魔尊担心了,旁人听后会怎么想?” “魔尊,这是素芷为你寻来的蓬莱千年桃花酿,尝尝?” 素芷又拿出了桃花酿,递给晏霄。 而晏霄看着眼前乖巧柔顺的素芷,从来不会使小性子闹脾气。 不像凤楚歌动不动就给自己摆脸色…… 他顺着素芷递过来的酒杯小酌了一口。 素芷出身孔雀一族,自小便会察言观色,这一夜,哄的晏霄很高兴。 不像凤楚歌,她定会不让他饮这千年桃花酿,最后弄得所有人都无法尽兴。 今夜。 从花满楼出来,天公不作美,人间下起了暴雨。 素芷手中幻化出一把伞,完全遮住了自己。 “魔尊,我们一起步行回青羽阁吧。” 晏霄看着这场景,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万年前,他再争夺魔尊之位时,不幸落入蛮荒之地时。 当时蛮荒下着刺骨的冰雨。 晏霄以身为凤楚歌挡雨,而凤楚歌也紧紧地抱着他,好不容易才熬过冰冷的寒夜。 他很愧疚:“祁瑶,让你陪着我受苦了。” 凤楚歌却摇头:“晏霄,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那我就会与你生死相随。” 思及此,晏霄的心莫名有些闷。 他走入雨中,大雨瞬间停在了半空,静止不动。 “魔尊,你怎么了?” 素芷的声音,把晏霄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曾经在蛮荒受的旧伤复发,没事。”晏霄随便找了个由头。 素芷神情焦急:“魔尊,我不知道你有旧伤,否则定不会带这千年桃花酿来。” 晏霄闻言,突然有些好奇地问。 “素芷,倘若本尊只是一个卑微的魔族将领,你还会没名没分地跟着本尊吗?” 素质一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自然,祁瑶姐姐只是比我出生得早,与你先相识,倘若是我先认识魔尊,我也会抛弃一切陪你到今日这一步。” 晏霄身居魔尊高位万年,怎么会分不清真话假话。 不过素芷的确比凤楚歌更会讨人欢心…… 晏霄还记得曾经问过凤楚歌一模一样的话。 可当时,凤楚歌生了气,说:“如果我陪你万年都不足以证明我的真心,那你便当我是爱你的权势吧。” 她凤楚歌连个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晏霄眸色微沉,不再说话。 只是让叶七送素芷回了青羽阁,自己独自回到了魔界太玄宫。 这是他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回来。 明明是春日,可不知为何,今日魔界竟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 晏霄看着白雪有些失神,他快步走到太玄宫外。 就看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熟悉背影。 也就是这一刻。 晏霄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 “凤楚歌,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第6章 一身红衣的女人转过身,却不是凤楚歌,而是一张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你是谁?” 晏霄松开了手,厉声问。 女人连忙跪下行礼:“初凝参见魔尊,是太后让我在此等候魔尊的。” 恰时,晏霄耳畔响起晏母的传音。 “你不愿与凤楚歌和离,可身为魔尊却不能无后,母后特地在玄龙一族选了与凤楚歌相似的女子初凝,便让她侍奉你吧。” 晏霄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向面前和凤楚歌相似的女人。 大雪凌冽,他无法不对曾经的凤楚歌动恻隐之心。 “殿内有御寒衣衫,换上衣衫,自己走。” 他漠然地与初凝擦肩而过。 没有看到,身后初凝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意。 进入殿内,依旧空空荡荡,没有凤楚歌的身影。 又那么一刻,晏霄竟然感觉凤楚歌真的不要自己了,不过怎么可能? 她凤楚歌为了自己,连凤族帝姬的身份,和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真的不再回来? 晏霄于是掐诀,又传音问凤楚歌。 “你究竟打算何时回来?” 凤楚歌是她生辰那日出走的,细细算来,距离现在已经二十三日了。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只爱自己的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等了一会儿,凤楚歌依旧不回自己。 或许是千年桃花酿的酒劲上来了,晏霄忽然不想惯着凤楚歌。 “凤楚歌,本尊爱了你一万多年,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吗?成婚后,你要什么没有?三界之中,想侍奉在本尊身侧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我一直就要你一个,对你的独宠万年如一日,我已经不欠你了。” 这话说出去,却还是如同石沉大海。 晏霄从未像今日这样煎熬过,最后像是为了报复,干脆道。 “母后献上了玄龙一族的美人,倘若你再不回来,本尊的后宫可就不只有你一个女人了,毕竟本尊身为魔尊,必须有子嗣。” 说完这话,他掐断传音,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砰!” 偏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晏霄皱眉,霎时便出现在了漆黑的偏殿,略一挥手,殿内便一片明亮。 只见初凝裹着半透明的纱衣,地上是摔碎的琉璃,和被污迹损毁了凤楚歌的小像。 初凝双手捂着胸口,不知所措:“魔尊恕罪,这小像并非是初凝损坏的,殿内漆黑,这幅画像突然自己掉了下来,初凝没有碰……” 她轻咬下唇:“这个对您很重要吗?初凝这就用术法修复。” 晏霄看着勾引手段拙劣的初凝,忽然感觉她与年轻时候的凤楚歌一点都不像了。 这小像是他与凤楚歌成亲之时,寻了人间画师为他二人所画的。 他寻了三界罕有的琉璃来装。 一直放置在偏殿之中。 连凤楚歌都不知道这小像保存的地方,说不是故意,怎么可能? 晏霄不禁想起一万多年前,是他先对凤楚歌动的心。 那时的凤楚歌是三界最尊贵的小凤凰,爱慕她的人多不胜数。 可从来没有人能够入她的眼。 他记得自己向她表明心意是在一片茂盛的桃林之中,凤楚歌站在阳光下周身都是光。 她道:“晏霄,你真的想同我在一起么?你要想清楚,与我在一起后,你便不能再有别的女人,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我最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倘若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第7章 倘若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晏霄回过神,看向眼前的初凝。 简直是最次的赝品,方才他怎么会将她看成曾经的凤楚歌? “滚出去!” 他薄唇轻启,不含一丝温度。 初凝一怔,眼眶通红,快步离开。 晏霄的目光,这才落向地上沾染了污迹的小像,画像上的凤楚歌言笑晏晏,穿着一袭白色衣裙,娇俏地冲着他笑。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两人成亲时候的场景。 那是在玄龙一族的桃花林中,仪式很简单。 他对凤楚歌许诺。 “祁瑶,往后我定会重新给你补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仪,让你成为三界之中最幸福的人。” 凤楚歌笑着回:“好,一言为定。” 后来,晏霄在魔界四处征战,也从未忘记过曾经的诺言。 为凤楚歌办了隆重的封后大典。 各种天材地宝流水一般地送给凤楚歌。 可她好似永远不会满足。 晏霄没有捡起那副画像,而是走出了偏殿,往前走是他们为未来的孩子布置的宫殿。 奇怪的是,这间宫殿的门却被打开了。 六千年前,本已归服晏霄的妖族突然反叛,, 凤楚歌为晏霄挡下了,妖族的斩神剑,身受重伤。 医师诊治之时,他才知道凤楚歌已有孕三月,孩子就那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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