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她的忠犬护卫亲手杀死了。
死前,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想到要跟你这种奸臣之女成亲,我就感到恶心,现在…….终于结束了。” 直到咽气的那一刻,她才知道。 守在她身边几年的侍卫, 真实身份,是只手遮天的神秘帝师。 他来到丞相府, 只不过是要找到证据,把她家斩草除根。 她带着不甘死去,却没想到自己重生了。 这次,她决定改变这一切。 曾有那么一个人,会不顾自身性命为许梨笙挡下毒箭。 曾有那么一个人,在许梨笙一无所有容颜尽毁时还愿意许她白首之约。 谁能说,谢妄言不爱许梨笙? 直到死在谢妄言手里的前一刻,许梨笙都以为自己是谢妄言的此生挚爱。 …… 大盛,丞相府的千金闺房内。 许梨笙看向水银镜中的自己,面如凝脂,眉目如画。 她记得她不仅毁了容,还死在了与谢妄言大婚当夜。 身后,丫鬟荷月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恭喜小姐,谢侍卫今日被陛下封为了中郎将!” 许梨笙手猛地一颤,水银镜落地,霎时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荷月一惊:“哎呀,这水银镜是谢侍卫费尽心思给小姐寻来的,可珍贵呢。” 她蹲下身去捡铜镜:“小姐别生气,虽然中郎将这身份配小姐还是差了些,但有丞相大人在,总会成为大将军的……” 许梨笙垂下眼眸,抬手捂上心口,上辈子死时的痛苦似乎还残留着。 “大将军?他在乎吗?” 毕竟,谢妄言的真实身份,可是大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秘帝师! 若不是前世那人亲自下令将丞相府斩草除根,她也不愿相信,这样一个大人物会在丞相府蛰伏了五年,甘愿当她身边的一个小小护卫。 许梨笙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上辈子被杀死那一晚凄厉的诘问。 “谢妄言,为什么?”她那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冷冽脸庞。 谢妄言再无从前的温柔,只有无尽森冷。 “丞相一手遮天,甚至挟持幼帝,我到丞相府,只为了找到证据将之连根拔起,诛灭奸佞!” 随着这句话落下,她心口剑尖又刺入一寸。 最后一刻,她的眼中,只剩下与漫天喜庆红布融为一体的血色…… 荷月不解地看向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许梨笙收回曾经记忆,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似乎重生了,重生在谢妄言封为中郎将这一日。 很快,他们二人将定下婚约,而之前谢妄言身为丞相的准女婿,早就跟在爹爹身旁做事,不再被避讳。 丞相府的衰落,也是由此而始…… 午后,阳光盛极。 许梨笙坐在院中,温润如玉的男声传来。 “梨笙,听荷月说你又不高兴了?” 许梨笙心尖一颤,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双眼。 正是谢妄言。 他一身银丝软甲,衬得越发丰神俊朗,然而他手中却握着一支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与外表极不相符。 他眼眸弯着,将糖葫芦递过来:“我悄悄带进来的,快吃,别让大人发现。” 许梨笙小时候身体娇弱,丞相将她护得如珠似宝,从不让她碰这些东西,说是伤身,偏偏她又喜欢。 谢妄言知道后,总是悄悄给她带些京城的市井小吃。 许梨笙顿了一瞬,伸手接过尝了一口。 明明往日里她最喜欢的甜味,此刻在口中却化作了满腔苦涩。 她前世因吃这些东西,起了好多次疹子,若真的喜欢在意她,又怎么会这般不顾她身体? 谢妄言期待地看着她:“可喜欢?” 许梨笙眉眼低垂,将之放在一旁:“今日有些没胃口。” 谢妄言一愣,又扬起笑温声哄:“梨笙别不高兴了,过段时日我就上门向丞相大人提亲。” 许梨笙想起前世那些宛如噩梦一般的经历,只感觉全身每一寸血液都淬入了冰凌。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