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她不想节外生枝地去争论什么。
反正再过几天自己就要走了,没必要庸人自扰。 孟听晚深吸一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才算有了些精神。 出来时,顾景明正在门外站着,似乎专门在等她。 “听晚,刚刚的事你别生气,军军还小,如果雨柔同志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对军军的心理创伤会很大。” 孟听晚本来已经云淡风轻,听得顾景明口是心非的解释,忍不住回问了一句。 “那你要不要把军军接到身边来养?” 顾景明一愣,顿了片刻后才开口:“我有想过,但是……怕你会介意。” 孟听晚心底一阵发冷。 上辈子他隐瞒军军身世直接带回了家,这一世却是坦白告诉了自己他的想法。 亲口听到这些,孟听晚已经没有了难过的情绪。 “你放心,我没有生气,也不会介意。” 反正他以后的人生,自己都不会参与。 到时候顾景明想光明正大地做军军的父亲,都是他的自由。 上辈子的苦,都跟她孟听晚没任何关系了。 回到饭店,孟听晚发现夏雨柔已经坐在了他们预定的包厢里。 “雨柔还没吃晚饭,所以我喊她和我们一起……”顾景明有些闪烁解释。 孟听晚淡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她吃得索然无味。 那象征着团圆的月饼被切成了三份,她也一口没吃。 晚上七点。 三人一起走出国营饭店,夏雨柔看着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停下了脚步。 “景明,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和听晚同志好好过节,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饭桌上,夏雨柔喝了不少酒,没走几步就开始打趔趄。 顾景明看着她那个样子,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她。 可在注意到孟听晚的视线后,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你去送送她吧,她喝了不少酒。” 孟听晚觉察到了顾景明的犹豫不决,主动帮他做出决定。 顾景明有些意外,但更欣慰能听到孟听晚善解人意的话。 “也是,她喝了酒独自走夜路回家不安全,那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一个阔步走到夏雨柔身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车上。 看着缓缓驶去的吉普车,孟听晚一点点蜷拢了手心。 夏雨柔走夜路回家不安全,那她呢? 她不是女人?她不是独自一人? 夜风吹拂而过,吹红了孟听晚的眼尾。 没关系。 还有五天,就彻底解脱了。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没什么大不了。 回了家。 窗外的圆月如白玉盘一般明亮而又皎洁。 孟听晚看着墙上贴着的报纸,她拿起笔,再次在上面落下一笔“正”。 随后,她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顾景明回来了。 他推开卧房的门,发现孟听晚还没睡,不由得问道:“今天怎么没给我留灯?” 孟听晚淡淡的应了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家。” 以前不管顾景明回来的多晚,孟听晚总会为他留一盏灯。 但现在,她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顾景明拉开帘子,走到孟听晚的床侧,神色间带着几缕复杂。 “我只是送雨柔回去而已,当然会回家。我说过,我对她只是关照,她丈夫为救我而牺牲了,我必须得照顾好她。” 听着顾景明又说出这句讲了无数遍的话,孟听晚闭上了眼:“嗯。” 现在的她,连敷衍的话都不想说了。 孟听晚的冷漠,让顾景明心底一阵落空。 他俯身而下,想要落下亲吻。 感受到男人扑面而来的气息,孟听晚下意识偏过头,让他的吻落在了发际。 她的拒绝很明显,顾景明眉眼一沉:“听晚,你是不是因为我送雨柔回去在吃醋?” 孟听晚淡淡应了声:“没有,只是天气转凉了,有点冷。” 顾景明听完,直接坐到了床上:“那今晚我们一起睡,我做你的暖身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