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秋来的时候我还在床前思索着。
“沈姑娘,我进来了。”尹婉秋声音温和,仿佛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样子。 我朝她笑了笑:“麻烦你了。” 尹婉秋看我神色如常,只觉沈知念大惊小怪。 “我来给你换药。”尹婉秋走到床前说道。 都是女子,我也没扭捏,将外衫褪去。 外衫比较厚实,将里面遮得严实,待看清她被染红的里衣时尹婉秋才漏出震惊之色。 她问到:“怎的渗了这么多血。” 想到沈知念刚刚问药的样子,她面色微变:“他伤的?” 我嘴唇轻张,不懂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不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刚刚忘记自己受伤了,不小心扯到了。” “为何会觉得是他伤的?”我问道。 尹婉秋讪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伤口被划得有些长,怕到时候血流太多伤身体,尹婉秋给她上了剂猛药。 “这个愈合效果比较好,但有些疼,你忍忍。”尹婉秋说道。 “好。” “需要个帕子咬一下吗?”尹婉秋从怀里将帕子拿出来。 我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接过了帕子,道了谢,却只是攥着手中。 尹婉秋挑了挑眉:“我开始了。” 尹婉秋没骗我,这个药粉被撒上去的时候,似乎有无数的针扎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我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来,手里的帕子被她绞地几近断裂。 尹婉秋没想到谢长泽还有如此韧性,心里对她也高看了几分。 将手里的药瓶偷偷换了一下。 她承认,她对谢长泽还是有几分气的,所以便用了个痛感更重的药物,但看她这个样子反而觉得自己魔怔了。 我被刚刚的疼痛弄得有些恍惚,也没发觉尹婉秋手上的动作。 上完药后,我身上已经汗湿。 尹婉秋心里有些愧意,便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沐浴。 我轻轻摇了摇头,反而问起其他事情。 “尹姑娘,听闻你医术了得,想问你一件事情。”我的唇还有些抖,说出口的话稍显无力。 “略懂皮毛罢了。”她问道:“何事,你说便是。” 我道:“早年间,我阿娘生了场病,病中一直胸部闷痛、甚则胸痛彻背,喘息不得卧。” 想起阿娘,我心下难过:“当时郎中说是胸痹,不知尹姑娘如何看待着病症。” 尹婉秋道:“久病体虚,或者年老体弱、痰浊瘀血闭阻心胸而导致胸阳不振,宽胸散解、振奋胸阳可解。” 她顿了顿又道:“但也要视情况而定,若是可以,面诊最佳。” “届时,怕又要叨唠尹姑娘了。”我道。 尹婉秋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无妨。” 送别尹婉秋后,我又想起还在沈府的阿娘了。 这些年虽通书信,却不知她具体情况,常常是报喜不报忧。 想来还是得亲眼见着才算放心。 往日里我没了法子,现下倒是有沈知念相助。 盘算着,便打算将伤养好些再去趟沈府。 免得找到阿娘后,看她带着一身伤,徒增阿娘思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