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情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捏紧薄纸,那楷正的字迹刺入眼帘。“男女双方因性格不合,导致夫妻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已无和好可能,现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达成如下协议。”
姜情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此时此刻,她依旧疼到难以呼吸。 祁司礼缓缓开口:“我和瑜琬准备结婚了。” 姜情听到这话,看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嘴里都是苦涩。 “祁司礼,你真的很残忍!” 祁司礼没有回答。 姜情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阵的发紧,发痛。 她强忍着疼,拿起了协议旁的笔,手起,在末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祝你们幸福!” 祁司礼听到她这一句,心里很闷。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姜情苦笑:“怪我什么,怪我嫁错了人吗?那你说的对。” 祁司礼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再也没了一丝愧疚。 “你真是活该!” 姜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的脸,感觉格外的陌生。 祁司礼不习惯她那么看着自己,又道:“等你生下孩子,就彻底离开光海。” 落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他走后没有多久,姜情就感觉身下一股温热涌出,是血…… 姜情想要去按急救铃,可此刻的她疼的站都站不起来。 她没有办法,只能给祁司礼打电话。 可电话打过去,跟着就被挂断了。 姜情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嫁给祁司礼的这些年,她的朋友亲人都远离了她。 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顾思珩! …… 半个小时后。 顾思珩呆呆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 他的身上沾满了姜情的血渍,衬衫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目而鲜艳。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姜情的电话。 等他赶到病房后,姜情已经晕倒了过去,浑身是血。9 他不敢相信,身为祁太太,姜情怀孕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照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小时后。 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神情严肃: “哪位是姜情家属?” “怎么了?”顾思珩站起身来,心头突地一跳,涌起不祥的预感。 “病人大出血!麻烦签署病危通知书。”医生道。 顾思珩听罢,忙说:“好,我现在就给她的家属打电话。” 他拿着姜情的手机,拨打电话给祁司礼。 另一边。 祁司礼正在婚纱店,看着沈瑜婉穿婚纱。 他拿起一看又是姜情来电,挂了。 随后,他拍了一张沈瑜婉穿婚纱照片,发过去! “比你穿婚纱时候好看。” 顾思珩看到照片和文字,眉头久久未能舒展,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祁司礼的老婆都要生产了,而他竟然在外陪着别的女人试婚纱? 现在人命关天,顾思珩来不及想那么多,再次打电话给祁司礼。 祁司礼看道姜情再次来电,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接过了电话。 “你又有什么事?” 不耐烦的声音,让顾思珩心里替姜情不值。 他强忍着怒火,回:“祁总,阿情大出血,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你赶紧过来一趟。” 祁司礼听到电话那头顾思珩的声音,剑眉瞬间紧蹙! “她是死了吗?自己不能打电话?” “是不是看我马上要结婚了,用这种拙劣的把戏骗我,告诉姜情,我后天结婚,让她过来参加婚礼!” 话落,祁司礼挂断了电话。 顾思珩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 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在病危通知书上签着自己的名字。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手术灯忽然灭了。 顾思珩急忙走上前。 就看到医生满脸遗憾得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保住了,大人没保住。” …… 一天后。 清晨。 光海最大的一家酒店宴会厅里场面声势浩大。 上千平米的地方被布置的奢华梦幻。 各界名流都来参加。 祁司礼一身定制西装礼服,衣服裁剪精细,质地上乘,让他看起来更加优雅。 今天是他二婚,他却很不耐烦,时不时的拿起手机查看。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姜情怎么没来? 他打电话过去,那边竟然是关机。 这时,沈瑜婉穿着瑞士定制的婚纱,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司礼哥哥,怎么了?” 祁司礼闻言,看向她,温柔道:“没什么。” 沈瑜琬的目光不由得落向祁司礼的手机屏幕,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司礼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姜情姐?” 祁司礼听罢,嘴里勾起一抹嘲讽:“怎么可能?我从始至终,就没喜欢过她!” 他说完,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助理。 上午十点。 婚礼准时举行。 祁司礼和沈瑜琬交换结婚戒指,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纷纷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祁司礼也停了下来,就看到顾思珩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眼眶泛红,一步步走了进来。 祁司礼不觉疑惑。 “顾少,我好像没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吧。姜情呢?她怎么没来?” 顾思珩听罢,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又看向祁司礼,一字一句。 “阿情不会来了!前天她死在了手术台上,今天我带着她和你的孩子,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