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吓得腿都软了,这罪名要是扣下来,打几十大板是小事,说不定会被发配西南做苦力。
“少夫人,我错了,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是老夫人说了公主过几日就进府了,只能委屈你,我心里可是一直把你当侯府主母敬重。”李嬷嬷声泪俱下的跪在苏木脚下。 “要是没有你,侯府怎么能衣食无忧,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过的这么顺意,老夫人经常夸你会持家呢!特意嘱咐我们,就算是公主进了府,我们对你tຊ也必须和以前一样尊敬。” 苏木不傻,这李嬷嬷在府里几十年,果然是个老油条。 把她捧的比老夫人还高,又拿出了公主,话里话外还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母亲叫你来可有事吩咐?”苏木后退一步,生怕李嬷嬷哭下来的鼻涕沾染在她的衣裙上。 “这是老夫人拟好的单子,上面是迎安和公主进府需要准备的东西,劳烦少夫人费心。”李嬷嬷赶紧把怀里的折子双手递给了苏木。 靑棠上前一步接过,李嬷嬷忙不迭的跑了。 围观的丫鬟婆子也都散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可是苏木打了李嬷嬷的事情却在府里传播开。 李嬷嬷哭哭啼啼的回到了明安堂把苏木做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夫人,忽略了坐在一边的金婉儿。 直到哭诉完才想起来对金婉儿见礼,“表小姐,让你见笑了。” “岂有此理,敢用官府来压我,真以为我不敢让少陵休了她!”老夫人被气的猛烈的咳诉了几声。 金婉儿赶忙过去帮她轻抚胸口,又递了茶水,这才让老夫人平静了下来。 “那个怨妇要是能有婉儿一半温柔懂事就好了。” “姨母,折煞婉儿了,我只能偶尔过来尽尽孝道,以报姨母多年的接济之恩。”金婉儿说着泪珠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 “好孩子,这些年受苦了。”老夫人怜惜的拉着金婉儿的手。 金婉儿是她妹妹的长女,前些年金婉儿的父亲被抓住了把柄,从翰林院掌院被贬为了编修,一落千丈。 和少陵是青梅竹马,她是看着金婉儿长大的,不忍妹妹她们母女受苦,能做的也就是每个月给一些银钱帮衬。 “苦的是婆母,没想到嫂子竟然这么跋扈,在侯府做个通房丫鬟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做个妾室还不知足,竟惹的姨母如此生气。” “表小姐说的是,但是少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在府里并没有犯过大错,终究是没有正当理由贬她为妾,官府那面不好交代。” “没有错就让她犯错!”老夫人眼神变得凛冽。 李嬷嬷暗自窃喜,老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老侯爷年轻时候风流的很,妾室納了一房又一房,却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今日的两巴掌定要苏木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临安街,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商贩的叫卖声掺杂着孩童追逐打骂的声音。 苏木好久没有出来了,好几个铺子换了招牌,不知道永寿堂前面那家糖水铺子还在不在,甚是想念馥郁丹荔杨梅露的一口冰甜。 出嫁前,逢盛夏时节在永寿堂坐诊时,是她每日必备的消暑神器。 “小姐,你不会真的要给安和公主置办这些东西吧!”金珠越看上面的东西越生气。 最便宜的一套金丝鸾凤椅要上万两银子,小姐的嫁妆再丰厚也经不住如此祸害。 “你只管按照上面的东西去定,顺便告诉掌柜的,这是世子爷特意为安和公主准备的,做好了送去侯府便是。” “对了,记得告诉银宝把我陪嫁的铺子里面的账和这几年侯府的吃穿用度花费的银子一笔一笔的算计清楚了,从今日起侯府的一应花销全都从公账上出。” “明白。”金珠得了令,美滋滋的让车夫停了车。 平时,靑棠办事周到,心思沉稳,总管她身边从苏府带来的下人。 金珠是她幼时有一次上山采药迷路了,正好遇上了在山里长大的金珠才安全下山。 她是猎户的女儿,不幸的是她父母双双出了意外,自那以后金珠便跟着苏木,有点儿身手,出门的时候可以保护她。 银宝天生脑袋转的快,是拨弄算盘的好手,陪嫁的铺子由她管最是妥帖。 “吁!” 马车停了,永寿堂到了,苏木把面纱戴上,在靑棠的搀扶下了马车。 这就是她出嫁前待的最多的地方,抬头一看卖糖水铺子的阿婆还在,她眼睛立刻透出亮光。 靑棠顺着苏木的眼神一看,了然道:“小姐先进去,我去买你最爱的馥郁丹荔杨梅露。” 苏木被看穿,好似她是个小馋猫,脸色不自觉的泛了红。 但难得出来一趟,总要吃点儿喜欢的。 迈进永寿堂,熟悉的药材未儿扑鼻而来,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苏家祖上是学医的,慢慢的开始发展壮大开了药堂,做了药商,后来有了资本又涉猎了很多其他的行业。 到她这一辈只有她继承了医术,父亲醉心于扩大商业,可她是个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以前只能伪装成男子出诊。 说起来永寿堂是苏家发家的根本,父亲知她喜欢,出嫁时一并给了她作为陪嫁。 “老头儿,别废话,赶紧把人参给我,说好的每月十支,一支不能少。”王贵颐指气使的命令掌柜。 “差你一只,劳烦你过两日再来取,确实是有病人急需一只人参救命。”何掌柜十分为难。 “侯府事务繁忙,我哪儿有时间再跑一趟,不过是一个乞丐,你管他的命做什么?”王贵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谁说的让你每个月来取十支人参?”苏木眉眼充斥着怒气。 王贵是侯府的护院,是李嬷嬷的丈夫,平时在外院,只见过一两次,但他好吃懒做是在府上出了名的,好几次都想把他打发出去,都被老夫人拦下。 如今竟以侯府的名义到她的药铺招摇撞骗了,还视人命如蝼蚁。 “少……少夫人?你怎么在这里?”王贵仔细覌瞧了一下,虽然戴着面纱,声音却是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