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立刻过来收拾和清洗,不一会儿就恢复如初。
好像那条人命凭空消失了似的,无影无踪。 我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顾屿辞在外面,他从刚才一直都在。 大约站立了半个时辰,他走了。 今晚他没有宿在任何一个小妾的房里,听说他喊人连夜在修缮别院。 我把屋子寻了一个遍,找到一些之前夫人和顾屿辞的痕迹。 我还在填充记忆的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似乎是野狼的哭喊,又或是有人在夜里委屈地诉说。 流朱已经睡着了,还流着口水。 我不喊她了,便披了衣袍出了门。 月光下站着一个人,正在吹着骨笛。 潋滟的银色照着他的侧脸,如雕刻一般的好看。 他的头发如瀑布般披肩,魁梧的身材俊朗高大。 “你是谁?” 顾屿辞看着我。 我内心一慌,莫非我露出马脚了? 我不说话,假装淡然看着她。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你变了。” “以前的你,从未杀生,如今,你却会把刘雪儿交给韩许水沅。”原来是这样。 我内心不禁冷笑,我这个皮囊被人欺负成那样了,我还要大度啊。 薛柔儿都死了,你还在这吹着这破骨笛。 你明知道韩许水沅手段毒辣,你不也是坐视不理,任由她欺辱我和刘雪儿。 “柔儿,其实我有话想和你说。” 顾屿辞的眸子里有一丝柔情。 我后退了一步,我觉得这个话应该不是好话。 “你再忍让些时间,以后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一切都会解释的。” 我记得以前我穿上第一个好皮囊时,也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我等了两年,终究没等到解释。他消失了。 这些话,也就骗骗小女孩吧。 对我这个五百多岁的花妖,还是算了吧。 我转身不去看他,搂紧了衣袍便想回屋。 韩许水沅院子新添了丫鬟,她唯唯诺诺来请顾屿辞。 “许水沅主子病了,请将军过去看她。” 我内心不由得翻了白眼,我已经知道韩许水沅的手段了,在外人面前嚣张拨扈,在顾屿辞面前就假装柔弱。 但是顾屿辞明知道这是一套把戏,他还是愿意相信。 “请大夫了吗?我马上来。” “柔儿,你许久不管府里的事,这次就好好休息,府里交给许水沅在管。如果你有什么短缺的,可以找她,她不敢不从的。” 顾屿辞顿了一顿,他看着我,我没有说话。 顾屿辞的眼神渐渐冰冷。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是吗?” 原来他是这样喜怒无常的,难怪大家都这么怕他。 “我告诉你,你乖乖留在府里,不要去惹韩许水沅,不然别怪我无情。” 果然是心尖上的人,或许他怀中的那个木雕人像,便是韩许水沅吧。 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娶了“我”只是意外。 我有了薛柔儿的记忆后,我渐渐对她感同身受。 我替她难过,好像也替自己难过。 不过以后,我可不会让薛柔儿这个身体难受了。 这个皮囊是我的。 谁跟我的皮囊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