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太监来报,皇帝找沈琰钧有政事相商。
就在他出门后不久,宫女来报。 “太后,兵部侍郎李慎求见。” 他很有教养,但也很开门见山。 “拜见太后,微臣是王爷的好友,昨夜见他有些不对,想问问,是发生了何事。” 太后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什么:“你是李鼎山的儿子?” 李慎恭敬道:“正是。” 闻言,太后暗叹一声:“圣上能登基,李氏功不可没。” “既然你跟琰钧交好,也不是不能知道。” 三炷香之后,李慎走出了慈宁宫,眼里的震惊还未消散。 今日之后,京城的所有名门望族都知道,沈琰钧已经和离。 至于陆家,得到了皇帝圣恩,接连几个子弟都被提拔上去。 其中缘由,就留给别人去猜测了。 但再也无人,会在沈琰钧面前,提起那个所谓的亡妻了。 一个月后,太后和皇帝完全放下心来。 事情终于风平浪静,太后也开始全心开始调查陆知鸢的事情。 而此时,偏远山村中,本该死去的陆知鸢,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远处发黄的枯叶,发了好一会呆,才下了床。 陆知鸢抬起手,却只能感受到冷风掠过。 一个月了,树叶都已经由绿变黄。 自从她从京城离开已经月余,这么久时间,沈琰钧终究还是找不到她。 或者说,他不想找。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给陆知鸢再带来什么情绪的波动了。 在她被那个男子毫不留情地丢进地牢时,三年婚姻,十年执念,就此烟消云散。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林归然的声音传来:“知鸢,起床了吗?” 陆知鸢看了看铜镜中苍白的自己,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这才走过去开门。 “你为何永远比我早?” 林归然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满是宠溺。 本想抬手摸摸她头上因为刚睡醒翘起的头发,又想到什么,生生地放下手。 “今日是看诊的日子,你快洗漱了用早膳,我去请黄神医。” 陆知鸢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归然,别白费功夫了,我这病,不用治了。” 本是满脸温和的林归然,听了这话,却前所未有的执拗。 “知鸢,你在京城那些半吊子大夫的没办法,并不代表黄神医也没办法。” “赵奶奶能活到寿终正寝,你也可以。” 林归然口中的赵奶奶,就是陆知鸢的外婆。 陆知鸢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子不去看林归然,像是无声的抗拒。 在外面林归然可以是听宣不听调的锦衣卫指挥使,但对陆知鸢,他永远没办法。 只能软化态度柔和声音哄道。 “知鸢,我用尽我所有的关系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在我身边。” “我不能没有你,就当是为了我,好好活着好吗?” 林归然明白,自己对陆知鸢的执念,就跟陆知鸢对沈琰钧一样。 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陪陆知鸢在身边,又怎么会允许她轻易离开。 就算倾尽一切,他也要留住陆知鸢。 陆知鸢没有办法,她向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感激于别人的好意。 只能轻轻点点头。 林归然这才露出笑意来:“那你先洗漱,我等你。” 陆知鸢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才关上了门。 她走到床边,拿起枕头下的被手帕包着的硬物。 打开手帕,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沈琰钧送给她的定情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