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辰两只胳膊撑在她身侧,“黎星禾,任何事情不到最后没有一定的结局。不要想那么多,享受当下及时行乐,明白吗?”
所以,关于他们的未来是未知。 黎星禾抱着他的手缓缓松开,被傅景辰一把握住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只要你不放手,它就永远是你的。” —— 出了禅院的门,黎星禾舒了一口气。 男人黑着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黎星禾满脸讨好地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我二爷这么帅,我巴不得到处炫耀。只是我怕对二爷影响不好。” 黎星禾见他盯着自己,满脸质疑,她解释,“我们这么快在一起,我也害怕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 大早上从屋子里领出一个男人,黎星禾想都不敢想被发现会怎么样?毕竟大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傅景辰抽开胳膊往前走,“以后抱着你的名声睡。” 黎星禾被他逗笑,跑上去抱住他的腰,黏糊糊地粘在他身上往前走,“别生气嘛。” 黑色的迈巴赫上的雪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干净,黎星禾想起外面传的那句话,整个海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付家的人。 黎星禾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去给傅景辰开车门,“二爷请。” 男人毫不客气地坐进驾驶座上,黎星禾要替他关门的那一刻被握住手腕,“给我系安全带。” “好。”黎星禾没有多想,俯身去给他系安全带。 突然被他扣住腰,整个人被拦腰翻了个身,按在腿上。 黎星禾像是一只四脚朝天的小猫,眨着那双含水的桃花眼乖顺地往他怀里靠,“抱抱。” 黎星禾是会撒娇的,傅景辰早就知道。 可她以前撒娇和现在却完全是两个状态。那时候她的心是闭着的,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现在,是真的。 —— 阿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午后温度回升,开始化雪。黎星禾拿了本法语小说坐在沙发上翻看,保姆坐在外婆窗前打瞌睡。 听到阿川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阿川满脸倦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带着的冷戾让黎星禾一惊。 “没事吧?”黎星禾放下书站起身。 阿川身体晃了两下,直直地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 黎星禾把炖好的海参小米粥放到床头柜上,手背在阿川的额前贴了贴,却被阿川一把握住。 “醒了。”黎星禾看到阿川醒过来,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昨晚加班着凉了,低烧加上透支体力才晕倒了。”黎星禾说着要抽开手去端小米粥,“我给你熬了海参小米粥,还有荷包蛋。” 手腕被他攥住,阿川声音沙哑,脸上苍白没有血色,“你坐下。” 黎星禾愣了一下,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怎么了?” “他昨晚来过了?” 黎星禾默了默,“嗯。我们在一起了。” 阿川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松开,“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黎星禾点头。 阿川转过身,“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 暖园。 黎星禾和傅景辰进门时,第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戴了满满一头五颜六色的卡通发夹的江骛。 傅景辰倒像是习以为常,提着保温桶递给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的保姆,“新发型不错。” 江骛翻了个白眼,冷眼看着极力憋笑的黎星禾,“好看吗?”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黎星禾疯狂点头。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抱着个大盒子。在看到傅景辰时,脚步加快,“二哥,琛哥哥。” 傅景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温柔带着宠溺,“慢一点。” 付小暖眸子很亮,满脸单纯稚嫩。长相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生得极为漂亮。黎星禾想所谓唇红齿白,就是她这样。 付小暖的眉眼间像极了傅景辰,却又完全不像。 付小暖看到黎星禾时,友好地笑了笑,“漂亮姐姐,二嫂。” 黎星禾一愣,脸烧起来。 傅景辰捏了捏付小暖的小脸,“学坏了。” 显然付小暖的心思不在他们两人身上,在江小爷的发型上。 她把盒子里的发卡全部都倒在地毯上,兴致勃勃地说:“小哥,你都可以选哦。” 江骛满脸敷衍,“托尼小姐,我的发型大约什么时候结束?” “亲爱的顾客,马上好。”付小暖迅速进入角色。 傅景辰牵着黎星禾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保姆端来两杯鲜榨的果汁。两人一边喝一边看着托尼小姐和亲爱的顾客斗智斗勇。 “这个黄色小兔子的好看。”付小暖满脸认真地拿着那只发卡在他头上比划。 “我喜欢白色的。”江骛满脸认真,手上却快速地把那些发卡往沙发缝里塞,“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那找一个白色小猫咪的。”付小暖低头翻找,“怎么不见了呢?” “她妈咪接她回家睡觉了。”江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累了。我也累了。你也累了,可以下班了。” “好吧,我要下班。”付小暖站起身。 江骛如同大赦,高兴劲儿没持续多久,就看到付小暖从沙发地下拖出一个透明的化妆包,“小tຊ哥,你明天要结婚了。我给你化妆吧。” 傅景辰饶有兴致地插话,“你小哥的婚纱选好了吗?” “我去选。” 看着付小暖上楼的背影,江骛咬牙切齿地踹了旁边的维尼熊一脚,“看热闹不嫌事大?” 傅景辰像是没听见,疏懒地靠在沙发上对黎星禾说:“想笑就笑。” 江骛翻了个白眼,起身上楼,“化妆师,好了没?我来试婚纱。” 黎星禾坐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 吃过午饭,付小暖被保姆带着去午睡。江骛被折腾了一上午得到释放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黎星禾跟着傅景辰站在暖园的观景台上,从这个地方望出去可以看到海城山水相映的画卷。 “暖暖,是一出生就这样吗?” 傅景辰没说话,无声地握住黎星禾的手。 过了很久,他声音冷冽,“她五岁那年被对家下药,伤到了大脑。医生说她的心智永远停留在五岁。” 那场没有硝烟的商战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付小暖成了报复的工具,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黎星禾吸了口凉气,她不想知道其他,只是心疼无辜的暖暖,“没有办法治好吗?” “不知道。” 十几年前付家经历过一场浩劫,从鼎盛的一城首富到负债累累家破人亡,音信全无。 在所有人都以为付家就此落败下去时,留学归国的付二公子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荒了三年的付宅开始重新整修。 所有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时,海城商界的半边天早已姓付。 仅仅一年,往日风光无限的付宅重回巅峰,且更胜从前。 尽管叱咤风云,整个付家行事却一直十分低调。 外界对于付家,傅景辰的传闻很多,可付二爷真正露面的场合却寥寥无几。 “至少她很快乐。”黎星禾想要宽慰他,却找不到安慰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