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旁边的沈彦礼道:“你一起去,路上护着两个妹妹些。” 沈彦礼忙点头:“父亲放心吧。” 因着要去永安侯府参加花朝节,陈悦回去换了身衣裳才与沈昭昭会合。 沈昭昭瞧着陈悦身上牙白色的刻丝十样锦小袄,牵着她的手道:“你怎么穿的这样素净?” 陈悦摇头,又问:“四妹妹五妹妹怎么不去?” 沈昭昭笑:“永安侯府的又没给她们帖子,她们去什么。” “我与永安侯府结亲,我们又是一方房姐妹,自然是我们一起去了。” 说着沈昭昭拉着陈悦上马车:“再说我与沈明秋一向不对付,妹妹知道的,她去了我也扫兴。” 陈悦被沈昭昭拉着上了马车,又看向沈昭昭开口:“二姐姐从前也不喜欢我。” 沈昭昭让马夫往前,又挽着陈悦的手亲热道:“三妹妹与沈明秋可是有区别的。” “说起来父亲说的没错,我们才是有血缘的,将来还要相互扶持,我照应妹妹,妹妹照应我。” “我们之间本没什么仇,以前全是我小家子气,妹妹不会怪我吧。” 说着沈昭昭一双杏眼满是歉意的看着陈悦,眼里没有丝毫从前的盛气凌人。 陈悦看着沈昭昭的神情半晌,随即笑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二姐姐。” 沈昭昭靠在陈悦肩膀上:“妹妹原谅我就放心了。” 这么亲热的动作,陈悦心里却无端生出股寒意。 等到了永安侯府,沈彦礼先下了马车,过来给沈昭昭掀帘子。 沈昭昭满脸笑的牵着陈悦下来,从女眷走的南门进去。 以往永安侯府便办过几场花朝节,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喜欢养花,后园子里什么名贵的花卉都有,从前贵妃娘娘还来主持过的。 刚才在马车上听沈昭昭说今年贵妃娘娘缠上病不来了。 陈悦对于那位贵妃娘娘有几分好奇的,听说三十多岁的年纪却独宠了十几年,皇帝后宫中连皇后的存在感都不强。 听说张贵妃夏季喜欢吃南安府的甜瓜,便日日有人日行千里的每日送上新鲜的。 张贵妃的生辰所有命妇都必须进宫贺寿,规格也与皇后一样,大臣们不是没上奏过,皇帝只充耳不闻。 皇帝当真是将所有的圣宠都给了张贵妃的。 听说张贵妃的表亲在京城里也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她跟在沈昭昭身边思索着,又听身边来往的女子窃窃私语传来,对着沈昭昭和她指点。 陈悦凝神听了两句,便说的是之前的事情。 她想着现在沈昭昭这么亲热的挽着她,估计也是想证明之前的事情。 侯安侯府的后院很大,来往的人也很多,看她门衣饰都富贵,应该也是京城内的世家小姐。 听说花朝节是京城年轻女子和男子相看的重要节日,并没有寻常那样男女大防,男子也可以进后院,只是只能在指定的地方,有特意的人瞧着,不能越界。 瞧上谁了,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因着沈昭昭的身份对于永安侯府来说是未来的少夫人,自然不同于其他,很快就有侯夫人身边的婆子来接引沈昭昭过去。 沈昭昭对着陈悦道:“妹妹自己走走看看花,我去陪侯夫人tຊ说说话了再来找你。” 她拉着自己来的,又将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处。 陈悦却点点头:“姐姐去就是。” 沈昭昭这才回过头,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落了下去,脸色阴沉。 永安侯府对陈悦来说人生地不熟,这些贵女她一个都不认识,后园里的开的花卉倒是的确不少,稀有的美人菊,海琼花,练春红,千丝海棠,还有些陈悦叫不出名字的,玲琅满目。 看来永安侯府的侯夫人,的确是位喜欢种花的人。 她看了一会儿倚在石栏上,给月灯讲海棠花的种类。 湖对面的水榭上则站了许多年轻男子,湖水将两边隔开,两边都种有花卉,且品类不同,时不时就有女子往对面看。 李景和看着身边好友一直往对面看,不由看着他好奇的问:“从刚才见你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对面,对面那么多姑娘,你看的是哪位?” 许青朝着李景和笑了下,指着对面的陈悦:“就是她。” 李景和顺着许青的手指头看过去,便见着一位披着月白色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装扮素雅,可一颦一笑婉婉动人,正侧身与身边丫头说话,又侧头看向湖里的鲤鱼,眼里含笑。 那转过头来的一瞬,白玉肌,含情眼,眉目如画,妩媚生春,站在旁边的女子无一人有那颜色,饶是见多了美人的李景和也看的呆了呆。 他与李青同是不意读书的,两人常聚酒楼,也常一起赏玩女人,关系十分要好。 他倒不知道许青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的美人。 他忙拽着许青的胳膊问:“那位姑娘哪家的,这般容貌,京城里谁能比了去,我怎么竟没听说过?” 第191章 催情香 许青看着李景和好奇的眼神,笑道:“那便是建安侯府的沈三姑娘。” “我将来大嫂的庶妹。” 李景和一愣,重新看了看陈悦的侧影,又震惊看向许青:“你没说错?” 许青笑:“建安侯府的事我能弄错?上回还一起逛了庙会呢。” 说罢他摸了摸下巴:“真真是个天仙般的妙人儿,温柔的能掐出水儿来,害得我这些日天天日思夜想。” “屋子里那些女人瞧着都没滋味了。” 李景和看了眼许青,又看向陈悦,若有所思。 又听旁边许青拍上他肩膀笑道:“李兄你且先看着,去阁楼上喝喝茶,我给你准备两个美婢,小弟我这会儿还先有些事情,先走了。” 李景和皱眉抓住他手臂:“你能有什么事。” 许青一笑:“大事。” 说罢他神神秘秘的,不肯再多透露一个字,转身就急匆匆走了。 这头陈悦身边倒碰着了熟人了,是韦家的两位表妹,瞧着也是过来过花朝节的。 其中韦相夷的妹妹韦云霜过来亲热的拉着陈悦:“表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陈悦便笑着说她与沈昭昭一同来的。 韦云霜点点头,又朝陈悦笑道:“我大哥上回回去后还提到你了呢。” 陈悦含笑:“提我什么了。” 韦云霜笑道:“我大哥叫我无事来跟姐姐学学棋艺,好好静心,别总咋咋呼呼的。” 陈悦瞧着韦云霜一身俏粉,发上雀花步摇晃晃荡荡,耳畔是粉玛瑙耳坠,斗篷上一圈狐狸毛,衬着那粉嫩还带着些圆润的脸颊,灵眸水润,着实是可爱。 也是从小被疼爱着,才是这般容易亲近人又单纯的性子。 她笑,给韦云霜整理了因她乱动起褶子的斗篷,笑道:“别听你大哥的,上回见你在长辈面前那般有规矩,私底下却爱笑,谁不喜欢爱笑的女子。” “老成一本正经的可没趣儿。” 韦云霜听了这话舒心,拉着陈悦又问:“慈表姐认得这些花么?我就来凑个热闹,也不爱赏花。” 说着她又垫脚到陈悦耳边小声道:“还有我十三了,母亲叫我来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郎君,回去给她说。” 陈悦听到这处便想难怪韦云霜是这般性子,她母亲该是有些开明的,不会被规矩框的死死的。 她笑道:“只认得一些,许多也认不全。” 又弯腰去韦云霜面前打趣问:“你可有喜欢的郎君?” 韦云霜脸红,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喜欢璋哥哥。” “小时候我见着璋哥哥打胜仗回来,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好几千侍卫路过京城南街,好多人去看璋哥哥,可威风了。” 说着她又失落的低头:“可是璋哥哥总不理会我,可能是觉得我太小了吧。” 陈悦一愣后含笑,捏着小姑娘肉嫩嫩的手说:“说不定你及笄后还有更威风的人呢。” 韦云霜杨着小下巴:“我觉得璋哥哥就是最威风的。” 陈悦又是一笑。 正要陪着韦云霜去看花,就见着两名侍女端着托盘过来给她们送茶。 说是麝香茶,用白豆蔻,白檀,寒水石再加沉香和五花,甘草煮的,芳香四溢又喝了身上暖和。 几人准备往石桌上坐着饮茶,只是坐在石凳上后,那丫头给微慈倒茶时,也不知怎的失了神,茶水漫过去,尽数倒了她的衣裳上。 又烫到了她捏着杯子的手,杯盏从手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悦本是正跟韦云霜说话,反应过来时那丫头已跪在地上给陈悦磕头。 身后的月灯也吓了一跳,敢紧捧着陈悦的手吹。 一个年纪大的婆子连忙匆匆过来给陈悦赔罪,又要带她去换衣裳,给手上换药。 陈悦看了看手上被烫红了,微微脱了皮,又看身上斗篷湿了大半。 衣裳倒是不用换,手上是疼的。 对面韦云霜担心道:“表姐手上还是得擦药,烫伤可不是小事。” 陈悦看了一眼那一脸焦心的婆子问道:“有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