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溪买了一袋元宝纸钱离开寿材铺往西坪走。 走到一半,她想起离家前妈妈在她耳边的叮嘱。她说别回来了,踏实干活,把自己养活。 陈清溪蹲在路边大哭了一场,对着西坪的方向烧了纸,返回了溪山。 她陪护到四月底,奶奶病重进了医院等死,陈清溪失业了。她去西关租下现在这间八平米的小屋,先后干了许多工作,目前一边在火锅店当服务员,一边在溪山药材厂干活。 听到溪山药材厂,何寻想起昨天在江边看到的景象。 “你在药材厂干什么活?” “最近主要是弄党参。” 何寻不知道党参要怎么弄,反正大冬天坐在院子里的不是啥轻松活就是了。 他再次劝陈清溪:“我都说了叫你去滨市。” 陈清溪:“我听好多人说滨市工作难找,进厂打工跟我现在挣得也差不多,开春了我再找个晚上的活,比厂里挣得还多。” 何寻无语:“大姐!你有这干三份工作的体力,去滨市就是翻三倍收入!会不会算账!” 陈清溪也激动起来:“你说得容易,你在滨市找到三份工了吗?你有家有钱出门有车,我啥也没有,不得存点钱再去?” 何寻放下碗:“怎么找不到,我现在就给你找,你去我爸工厂上班,包吃包住,休息日我给你介绍家政,又是一份活。你要是猫头鹰晚上不睡觉,那你去肯德基炸薯条又是一份活!” 陈清溪有点心动,她思考了半天,说:“我在这还有事要办,开春再去。” “什么事?” “哎呀就是有事。” 何寻本来想跟陈清溪分享自己的复读生活,但他的生活比在陈清溪面前是那么的乏味。 “陈清溪,吃什么呢这么香?”有人敲门。 陈清溪半抬起屁股开门,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火锅!你吃了吗?”陈清溪见到他似乎很高兴。 “没呢。”男孩看了眼何寻,挠挠脑袋,说,“给我煮碗面吧。” “行啊。” 陈清溪放下碗跟着他去拿了两包泡面和一个大碗过来。 “谁啊?”何寻问。 “候新,隔壁的。” “哦。干什么的?” “卖热水器干杂工的,在我们房东店里上班。” 何寻觉得陈清溪没脑子,一个人生活还敢跟男邻居走这么近?一点安全意识没有。 他把这话说给陈清溪,陈清溪笑得不行。 她说:“我怕谁啊!之前我们院里住了个流氓,半夜假装喝醉开我的门。” 她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看到没?我拿着刀就追出去了,把他关厕所一夜,没两天他就搬走了!” 她一边给候新煮面一边说:“等会儿带你去见识下我们厕所你就知道了。” 何寻胃口全无:“我谢谢你!” “谢啥?”陈清溪吃得很香。何寻翻白眼。 吃完饭,何寻还想玩会儿,陈清溪送客,说她明早还得打工。 何寻出了西关记起还没跟她说他去过她家的事,他还想问她明晚几点下班。 回到小院,陈清溪屋里漆黑一片,他以为她睡了,刚要走,隔壁候新家传来她的笑声。 何寻火冒三丈。 如果从大山逃出来的陈清溪目标只是嫁个城里人,那这人生就没什么意义!他复读也没意义! “陈清溪!” 两人来到门外僻静处,何寻板起脸。 “陈清溪,你为啥从西坪跑出来的?就为了进城找男人吗?如果这样你不如回去结婚!” 陈清溪脸都红了:“谁找男人了!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要休息要打工吗?滨市工资更高你不去,就为了跟邻居谈恋爱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