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又来了。”
温越领着众人再次踏上悬楼,做好防御的准备。 将近二十名的后金骑兵,烟尘滚滚,远比刚才六名后金骑兵的声势响亮,远远就能听到他们口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野兽般,让人心惊害怕的声音。 然而,青牙墩的墩军望着这阵势,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 众人看了眼身边站直如松的温越,忽然觉得冲过来后金骑兵,简直就像是土鸡瓦狗,跳梁小丑。 “古拉古拉,叽哩瓜啦!” 似乎已经知道青牙墩有个箭法如神的弓箭手,后金骑兵在八十步外便停下来了,在那扯着嗓子大骂。 可是,这对青牙墩内众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激不起一点愤怒。 很简单的嘛,语言不通,听不懂啊。 反而看着这些后金骑兵,生气愤怒大骂的样子,墩所众人被逗乐了,纷纷捧腹大笑。 后金骑兵看见青牙墩军,没有一个人露出害怕神色,却在那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当即,他们感觉到了无上的侮辱,“哇哇哇”大叫朝着青牙墩冲了过来。 “嗖!” 温越看准时机,朝着其中一名后金骑兵射出一箭。 瞬间,这名后金骑兵被射翻下马。 但可惜的是,温越这箭恰好射中了胸甲的夹缝中,只是让这名后金骑兵受到了轻伤。 见此,墩所军士无不叹息,而那名后金骑兵被吓得魂都出了壳,在其他围过来的后金骑兵保护下,连连往后撤。 见识到了温越的箭术,接下来的时间内,后金骑兵也不敢靠前。 就绕着墩所在远处拉弓放箭,温越和祖柏、祖季等人在悬楼上还射。 吴三桂也拿出他的小弓射了几箭,但因为人小力弱,根本射不到远处,还让墩所外的后金骑兵一阵好笑。 吴三桂因此气得脸都涨红了。 双方你来我往来回射了一阵,后金骑兵见讨不到便宜,又因为温越时不时放冷箭,不敢靠近去攻击墩所大门,便喊了一声,各自换上备用的马匹。 一阵烟尘滚滚后,十几个呼吸间就没有了人影,地面上只留下一片狼藉。 “小心戒备,将外面打扫一下吧。” 望着那些被杀死在地,死状残忍的大明百姓的尸体,温越默然一会后,才命令道。 众人应是,各自拿着工具在墩所外处理尸体去了,不过他们依旧保持着警惕,时不时看着远处,以防有后金骑兵会突然折返。 温越在悬楼上站了一会,就要准备下悬楼休息去。 便在这时,钟大成指着远处道:“百户大人,好像有官兵来了!” 温越闻言看去,是从南方八九里外的双台堡过来的,共有七八人,为首的是一个拿着枪旗的军头,身上穿着破旧的盔甲,年纪在三四十岁。 他们人人神情俱是紧张,东张西望的,生怕那些个后金骑兵没有走远,再次杀奔回来。 这些人心惊胆跳到了青牙墩外,看见毫发无损的青牙墩,面色都有些惊疑。 他们本来以为,经过十多个后金骑兵的围攻,青牙墩即便没破,但应该也有些损坏。 可现在墩所大门、围墙均无发现任何破损的地方,难不成那些个后金骑兵看见青牙墩难啃,就果断放弃不啃了? 这不能够啊,双台堡可比青牙墩大多了,后金骑兵照样在双台堡外耀武扬威,甚至还冲击过双台堡的大门呢。 怀着这疑惑,陈队官朝着青牙墩内大喊:“我是双台堡队官陈长金,青牙墩甲长钟大成可在?” “是陈队官?”钟大成从悬楼伸出头,回应道:“陈队官,我在。” 钟大成应了一声后,便和tຊ温越几人一起下了悬楼,迎了陈长金进来。 陈长金进来之后,看到墩所内井井有条,器具、物资摆放整齐,井然有序,远没有其他墩所那般乱糟糟的。 他不禁有些称奇,心想,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钟大成是个如此心细之人,器具、物资摆放整齐,如果是突然有敌来袭,可以能够快速应对。 不过这称奇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长金谨记着把总王有添的命令,便朝钟大成问道:“钟甲长,我记得王监军路过你们墩所的时候,留下了一名脑袋犯病的锦衣卫百户大人,我奉把总大人命令,带他去双台堡,他现在何处?” “这……” 钟大成的面色为难起来了。 如果是昨天,听到双台堡主动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一定会振臂高呼,甚至会杀鸡宰羊,好好庆祝一番。 然而现在,温越不仅头脑变得异常清醒,还有一身好武力。 要是他离开了,这青牙墩还守不守得住都是一个问题。 话又说回来了,温越是锦衣卫百户,官职六品,想去哪是他的自由,自己一个甲长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更别说,相比于只有七名墩军的青牙墩,有四百多名军士的双台堡,无疑是一个更安全的所在。 想到这里,钟大成便有些黯然神伤,他这一座小庙真是装不了温越这尊大神啊。 “钟甲长?” 见钟大成迟迟没说话,陈长金的心里顿时一个疙瘩,莫不是那个锦衣卫百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嗯……那我锦衣卫百户就在这里。” 钟大成让开了一个位置,将身后的温越露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锦衣卫百户?” 陈长金仔细打量了温越一下,皱了皱眉,温越目光清明,身体笔直,没有看出像是脑袋有问题的啊。 但是,陈长金也懒得想了,既然目标在,那就好办了。 陈长金朝旁边的两名军士摆了摆手,“去,请这位锦衣卫百户大人到我们双台堡做客。” 两名军士走上前,站在温越两侧,夹住他便要带着离开。 “碰!” “哎呦——” 温越轻轻用力,就将两名军士给推倒在地,然后微笑着对陈长金说道:“陈队官,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