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艰难的问:“真有此事?”
李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那孩子的亲祖母,谋害孙女性命不说,竟连那朝夕相处的孩子都忍心下毒。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 她竟然能狠下心害自己的亲孙女? 叶玉婉苦笑:“什么亲孙女,李老夫人压根就没把女孩当人,心心念念只想抱孙子,在她眼里,那些所谓的孙女不过都是她孙子投生路上的绊脚石!” 姜清月的心沉了沉,又问:“既然李老夫人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挟,那李夫人最后又是怎么和离成功的?” 叶玉婉冷笑:“怎么和离成功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那表姐夫宠妾灭妻,和外室生了儿子,便想把外室接回府中做个妾,偏生那外室是个心狠的,图谋主母夫人的位置,竟暗地里给我表姐下砒霜。一朝东窗事发,事情这才暴露出来——宠妾灭妻是入了我朝律法的,更遑论这外室还意图谋害主母性命,这才将此事闹大到大理寺卿跟前,我表姐才和离成功。” 叶玉婉说的详细,姜清月却是听得冷汗涔涔。 她原本还想着如若谢家实在不愿放她和离,她便去求了父皇的旨意便是。 可如今看来.......李老夫人为了不失去这个主母,连毒害孙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贵为皇女,若真是想和离,只怕谢家更不可能放人。倘若逼急了他们,难保谢家不会对女儿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来。 看来和离之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起码要等她先找到了女儿再说。 从太师府出来,姜清月想了想,还是挑拣了几家去下拜帖。 万一谢老夫人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这一天奔波下来,回到谢府,已经接近亥时了。 往常这个时候,府里的人都安歇了,没想到她下了马车,却见谢府的大门敞开着,灯火照的府门处的石头小道一片亮堂,仆从进进出出,神色都十分焦急。 看见姜清月回来,仆从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险些哭出来:“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府里都快乱成一团了!” “到底怎么回事?”姜清月的脸上顿时染上几分焦急。 “是旭哥!旭哥不好了。” 姜清月身子一颤,瞳孔都不自觉放大了些,她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颤声道:“说清楚,旭哥儿怎么了?” 来禀报的小侍女哭丧着脸:“旭哥儿从午后就开始闹肚子,来了好几拨大夫都瞧不出旭哥儿的病症,到了晚间旭哥儿又发起了高热,眼见着已经快不行了........” 侍女话还没说完,姜清月已经抽身离去,快步跑进屋里。 她紧咬着牙关,双腿因为太过紧张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浑身血液逆流,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儿子上一世的死状。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糊了满脸,她用尽全力向芳茵阁跑去,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快步行至芳茵阁,里面灯火通明,从外面便能看见里间熙熙攘攘的人影。 她径直推门而入。 屋里光大夫们就有三五个,此刻面上都是一派沉重。 林栖若和谢老夫人守在床前,在给旭哥儿擦着额头。 一旁的旭哥儿...... 小小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静静躺在床上, 不哭也不闹,安静的近乎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