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草原上的女子可不止要服侍夫君一人，旁人若是看上了，得到了准许就能同她过夜。”

“所以啊，对草原上的人来说，女子也不过都是玩物，像你皇姐那般的绝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上呢。毕竟草原上可没有那般肤白貌美的。。。。”

耶律妄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里，站在他面前的赵雅琴好似全身都在发颤，她低着头，大口喘息着。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压在了地上。

纤弱的身躯连退了几步，靠在了柱子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知道的，去和亲的皇姐一定过得不好。

可她从没想到过，竟然会这般折辱皇姐。

说什么玩物啊，那是她的皇姐啊。

是会绣漂亮荷包的皇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皇姐，是会跳水袖折腰舞的皇姐。

是会柔声唤她小鸠的皇姐啊！

耶律妄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穿了赵雅琴的心脏，疼的喘不上气来。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四周一切都变得格外恍惚。

像是失了力气tຊ，赵雅琴靠着柱子滑落身躯，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了膝盖间，仿佛这样才能寻到一丝安慰。

好像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听得到嗡嗡作响的耳鸣声，吵的她烦躁不安。

有人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有力的手托着她的后背，借给她一个胸膛。

不知为何，那熟悉的雪松香竟比寺庙里的香火味还要让人安心。

赵雅琴抬手搂住了顾城瑾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呜咽出声。

顾城瑾心疼的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低下头来，额抵在她发间，轻柔的安抚道：“我带你回去。”

他是记得的，赵雅琴跟他说过，诵经声和木鱼声，能让她心安。

被打了一拳坐在地上的耶律妄揉着伤处，龇牙咧嘴的倒吸着气。他看着顾城瑾抱着赵雅琴走远的身影却有点心虚。

好像玩过头了，把人都给弄哭了啊。

这顿饭赵雅琴和顾城瑾都没有吃，他抱着赵雅琴往门外走时碰见了来寻人的魏川庭。

虽不知道耶律妄到底说了什么，但只是简单的一句“小鸠很难过”好像就抵过一切了。

打了声招呼后，顾城瑾便扶着赵雅琴上了踏霜的背，陪着她回静观寺了。

至于留在魏府的耶律妄会咋样，那就不关顾城瑾的事了。

据知情人士贺大人透露，魏川庭让厨房把所有的菜重新回锅，每一个菜都像不要钱一般的加辣椒，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逼着耶律妄吃的唇都给辣肿了才肯罢休。

顾城瑾带着赵雅琴回到静观寺时正值晌午，和尚们也都去吃午膳休息了。

思索了会儿后，顾城瑾拉着赵雅琴回了小院的书房，按着人在椅子上坐下后，才从身后书架摸出一本佛经。

他在赵雅琴对面坐下，摊开佛经说道：“我没读过这玩意啊，你将就听听吧。”

这一句预防针打的极好，佛经里的字有些生涩，顾城瑾读得磕磕绊绊的，还找不到断句的地方，念起来听着很别扭。

赵雅琴被他逗笑了，指着佛经上那句道：“不是这样念得。”

随后，她的手指顺着书本上的字移动，跟随着的，便是那晦涩难懂的字音。清冷又庄重的从赵雅琴口中念出。

她的视线落在佛经上，而他的目光却在她身上。

顾城瑾唇边挂着很浅的笑，看着赵雅琴念着佛经。

她的眼尾还泛着红，眸子也湿漉漉的，这会儿就像是收拾好了情绪将一切又藏在了心底。

怎么叫他不心疼呢？

她当时蹲在地上，小小一团像个落水打湿了羽毛的小鸟，无助又绝望。

现在想起来顾城瑾都觉得打的那一拳太少了。

带着薄茧的手指弯曲着擦拭过赵雅琴的眼尾，拭去还残留着的一丝泪水，也将她的注意力从佛经转移到自己身上。

“饿了吗？我去找和尚给你讨碗吃食来？”

赵雅琴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收回压在佛经上的手后无头无脑的来了句：“陆大侠果然会讨女子欢心。”

即使再能理解赵雅琴那简言的习惯，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顾城瑾哈了一声，微带调侃的语气回道：“你这话怎么听上去有些酸味啊，我好似除了你也没讨其他人的欢心呀。”

“是吗。”赵雅琴收回眼神，吐出这两个字后取出宣纸铺在桌面上，大有一副要开始抄经文不理人的态度。

而顾城瑾哪里会这么简单放过她，早晨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怪怪的，又不理他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他现在还心里犯嘀咕呢。

他起身从对面走到赵雅琴身旁，抓着椅子扶手用力一带，便让面对着书桌的赵雅琴转了个方向面对他。

对上人惊魂未定的目光，顾城瑾俯下身去，双手按在椅子两侧，尽是压迫感的逼近赵雅琴。

“卿卿，你不需要同我解释一下你今日的奇怪反应吗？”

刚顾城瑾猛地拉凳子的行为将她吓了一跳，而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危险感，弄得赵雅琴本就跳动急促的心脏根本没有缓下来的机会。

为了防止顾城瑾靠的更近，赵雅琴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垂着眼不肯与他对视：“解释什么。”

“解释你今日在魏府为何不肯理我，解释你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靠的太近了些都能隐隐约约嗅到那股雪松香，忽远忽近的总有些勾人。

赵雅琴微微抬头看向顾城瑾，四目相对下，他瞳中根本不做任何隐藏的炙热情愫直生生撞进了赵雅琴的眸子里。

第88章 若早知会遇见你

顾城瑾一直以来都在向赵雅琴毫无保留的展示他的情感，却也把握着分寸不让她觉得被束缚。

那双眼眸里的爱意像是漂泊已久的风，明目张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掌心下按着的那颗心平稳的跳动着，体温隔着衣裳传递了过来，明明是刚刚好的温度，却莫名的让赵雅琴觉得烫手。

她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眼神躲闪，这一方小天地的温度随着两人动作的暧昧而升温。

被抵住的胸膛又哪里是她一只手的力气能挡住的。

见赵雅琴迟迟不肯回答，顾城瑾的耐心也逐渐减少，他刻意的再次伏低身子去靠近心上人。抵着他胸膛的那只手随之被压得弯曲，惹得她缩着身子惊慌的唤他的名字。

“顾城瑾！”

声音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在惊慌下透出丝丝委屈劲。

像极了那日她拉着魏川庭的衣摆软乎乎告状的模样。

顾城瑾极爱赵雅琴唤他的名字。

那双红唇长得很是精致，浅红色漂亮的像上了胭脂般。

唇角微微下垂，平日里应当是带着冷漠的感觉，可这会儿配上她躲闪的目光就显得楚楚可怜了起来。

或许是两人靠的太近了些，又或许是心上人脸颊的红晕太过勾人。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逼一逼缘由的顾城瑾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眼下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反倒将自己弄了个口干舌燥，心底有股子妖火熊熊燃烧着。

顾城瑾的呼吸沉了几分，逼迫着自己将视线从赵雅琴唇上挪开去追她的目光。

“卿卿，你今日去哪了。”低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沉重的呼吸。

赵雅琴这会儿根本就不敢与顾城瑾对视上，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神后才气势极弱的回了句“有些事”。

“那你是听到了些什么话吗？”顾城瑾哪里肯让她躲着，抬手捧起她的脸强迫那双杏眼与自己对视。

又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赵雅琴才温温吞吞的说道：“说你很会讨女子欢心。”

抚着赵雅琴脸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她的头也随之低下。

收回的手按在了那只抵在他胸膛的手背上，掌心过高的温度烫的那只手想缩回去却被牢牢按紧，比开始还要更加贴近胸膛，也更加能感受到心脏咚咚的跳动。

“我不知道你去见了谁，听了些什么。但是卿卿，我从未对哪个女子像这般上心过。”顾城瑾混迹江湖多年，他最引以为傲的大抵就是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相处过的人都会觉得顾城瑾是个会说话且好相处的人，这点也让他在江湖上的行走能方便不少。

也是因为这点，他说的话总是讨喜的，也就会让很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

在以前，顾城瑾会觉得无所谓甚至有些许的自负，他享受其他人或是仰慕或是爱慕的目光，却又对那些东西嗤之以鼻。

可这会儿，想到心上人今日稍稍怄气的原因是因为这点时，顾城瑾又忽的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荒谬。

他握紧那只手，按在胸前几乎想破开心脏让那呼之欲出的爱意来替他辩解。

“江湖上对我的传言众多，街头巷尾的茶馆里，那些说书人有时也会说起我。真实的，虚假的，添油加醋的，都有。”

“我曾经觉得，那也是代表我颇有名望的证据，所以从未去在乎其他人的说法。”

本来一身的压迫感也散去，顾城瑾说话间透着小心，他的心脏跳动的极快，是抹不去的紧张。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流客此刻对于自己的过往起了悔意。

他本就配不上那如高悬明月般的公主，若再因他那些传闻惹得她恼了气，又当如何是好。

“若早知会遇见你，我会更爱惜自己的羽翼，会让江湖上对我的传言更正人君子些的。”

话音落下后，那被他按在心脏处的手却反握住了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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