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闭上了眼睛。
将另一半的话,永远、永远地吞进了肚子里。 …… 今天万里无云,临市一个月以来,难得的出了个大太阳。 裴家别墅中,裴父在后院中晒着太阳,看着手中的公司财政报告,忽地笑了。 这段时间,傅玉呈管理着公司上下,基本上可以算是大换血。 相信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重新洗牌。 或许裴漱溪功高盖主,有动摇过他的地位,但她已经死了。 他的公司又怎么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裴父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上楼休息。 路过客厅时,前院的门铃响了起来。 裴父随手点开远端监控,却猛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摄像头那边,裴漱溪笑颜如花:“爸爸,我回来了。” 客厅,沙发上。 裴父烦躁地点了根烟,看着坐在对面的裴漱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裴漱溪笑了笑:“九死一生,总得休养休养,不然怎么回来见爸爸呢?” 裴父骤然握紧了拳,刚想说什么,楼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母,也就是当年的妾室,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看着裴漱溪惊讶道:“你……你回来了?” “难道每个人都要说一句吗?我不已经坐在这里了吗?” 裴漱溪抬眸看着宁母说道,“还是说你们没想过我会回来?” 她喝了口茶,笑了一声:“也是,毕竟我的职位都交给傅玉呈了嘛,可能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哦不,都希望我死了。” 这句话出口,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裴父眸色暗沉了几分:“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人父母还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吗?” “是啊,为人父母,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裴漱溪淡淡地看着他,只觉得悲哀。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连虎毒都不食子,偏偏,他们却能如此狠心。 过去她总不理解。 为什么,总是问自己为什么。 现在,她不想再问了。 裴漱溪闭了闭眼,只觉胸口处的怒意不断翻涌着,手上却传来一阵凉意。 她微微转头,就撞进了陈赐温柔的目光中,心竟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她沉默了片刻,笑着说道:“我既然回来了,公司就不可能给他,我手上的股份以及我为公司的贡献,怎么也不至于让傅玉呈比下去,总经理的位置,我可不会让。” 裴父顿了顿,说道:“上次你被停职了,还记得吗?” 裴漱溪从脑中扯出原主的记忆。 才知宁姝曾进她书房偷过她的印章,在伪造的文件上盖过章。 果然,哪怕换了个世界,类似的事情,宁姝还是会做。 裴漱溪冷笑道:“宁姝的污蔑,你也当真吗?” “证据呢?” “我家卧室有微型摄像头,我似乎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裴漱溪微微一笑,看着裴父骤变的脸色,笑道:“过去宁姝常常来我房间偷东西,所以我有了这个习惯。只是沈醉不喜欢被监视,所以若非必要,我并不会用。但并不代表我不能用啊。” “当然能储存的视频不多,只有一年而已,你说,宁姝是不是在这一年中去偷的?” 裴父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死死盯着裴漱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