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府。
陆西洲自归家便闭门不出。 陆母站在陆西洲门口心中焦急,见陆父坐在石桌上一直沉默喝茶,狠狠白了一眼:“你倒是不急,也不去问问儿子怎么回事?我就说不应该让他上战场,你非不听。” 陆父叹了一口气:“关战场什么事?定是秦问奉身死的事情刺激到了。” 说到这,陆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如今秦家只剩秦芫一根独苗苗了,可怜的孩子。” 正在这时,门外下人来报:“老爷夫人,秦家来人了。” 陆父陆母诧异不已。 而陆西洲的大门立即打开了,他也没问什么事,快步赶往前厅。 一进前院,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只见聘礼摆满了地面,显然是来退亲的。 他视线一扫,寻找着秦芫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身后的陆父陆母也跟了上来,一看这场景,惊讶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刘管家朝他们行了一礼:“陆大人陆夫人,小人奉我家家主之命前来退亲,家主痛失至亲不便前来,还请见谅!” 说完,他递过一个礼单,继续道:“这是全部的了,请过目。” 陆父陆母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转目看向了陆西洲。 陆西洲死死盯着通红的礼单,只觉得刺目不已。 良久,他缓缓上前接过,沙哑着问道:“秦芫还好吗?” 刘管家微微弯腰,叹了一口气:“状如死尸,不太好。” “昨夜家主守灵,一夜未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陆西洲紧紧捏住手中折子,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他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陆母见状,上前一步轻声道:“芫儿怎么会要退婚呢?若是怕秦家无人,我家西洲可以入赘的。” 刘管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陆夫人就得去问陆郎君了,小人话已带到,将烈阳带走后秦府和路府便没有关系了。” 陆母不明所以。 陆父倒是知晓一些内情,勃然大怒道:“你这个逆子!你又做了什么?” 陆西洲没有回话,宛如一个木桩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半响,他抬眸从刘管家说道:“烈阳,我会亲自送到秦府,麻烦刘管家带话了。” 刘管家抿了抿唇,应下:“是,希望郎君尽快。” 说完,他们便急匆匆走了。 人一走,陆父便扯着陆西洲来到了祠堂,横眉怒斥:“跪下!” 陆母阻止丝毫不起作用。 陆西洲看了一眼灵位,直直跪了下去。 陆父拾起祖传的鞭子,冷硬道:“问奉刚死,你便要求退亲,如此薄情寡义,该不该打?” “该打。”陆西洲应了一声。 “好,既如此,我便替问奉教训你。”陆父话音一落,手中的鞭子就抽了下来,“啪”地一声,瞬间皮开肉绽,惊得陆母心头一颤。 她捂嘴痛哭道:“老爷,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陆西洲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鞭下来竟晃都不晃一下。 陆父愈发气恼,又是一鞭下来,左肩立即多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陆母见状,连忙扯住他还要扬鞭的手:“够了,情爱一事本就强求不得,若不是你应下这门亲事,两家怎会走到这一步?” 此话一出,陆父颓然扔了鞭子,自责道:“都怪我……” “既然已经退亲了,那就赶快把马还回去!” 陆西洲听到这句话,缓缓抬头,直视着父亲的眼,慎重说道:“爹,我悔了,我想要娶秦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