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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陈斯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张翠雨眼睛瞪大，随后又慢慢平静下来，从一个看起来十分名贵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那也行，反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打我电话就行。” 陈斯年出于礼貌，把名片留下了，但没告诉张翠雨，他家没电话。不只是他，村里大部分人其实都没有电话。 他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那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张翠雨跟一个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人讲话，皱着眉头打量陈斯年：“翠雨你跑这来干啥？这灰尘多多啊，一会儿吹进鼻子里了。” “没事，这是我救命恩人，当初打仗的时候我就是跟着他才活下来的。”张翠雨走过去勾着大肚男人的手介绍陈斯年。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一整个村庄的人几乎都死了，她跟着陈斯年才活下来。 “哦！”男人本来带着点嫌弃的眼神突然清澈起来，说什么都要和陈斯年握手，“翠雨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样！一会儿晚饭的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吃，那什么海参，鲍鱼统统来一份，我管饱！” 陈斯年：“……不用了。”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和张翠雨走过一截路而已。 “那怎么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难不成你一会儿还有什么事？” “嗯，孩子在学堂，我一会儿得接。” 张翠雨有些惊讶，还没说话，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哪个学堂，叫什么名字，我出钱让他上最好的学校！” 陈斯年虽然有些动容，但不想和别人有联系，还是婉拒了：“在这个学堂跟在我身边挺好的，多谢了。” 男人还想说什么，被张翠雨一把拉住：“你是不是虎啊，别在这讨人嫌了，咱走吧。” 陈斯年已经拿起铲子继续干活了。 一天结束，陈斯年拿了工钱去找陈田，带他去学校旁边的关系两人一人吃了一碗肉丝面，陈田把汤都美美喝光了。 又这样静静过了一段时间。 陈田十二岁的时候，外面突然就变了天，到处都有带着红袖章的人拿着喇叭抓人。 这个，在地上写字，抓走；那个，写错了字，抓走！ 一时间人人自危，倒是那些没读过书的暗自松了一口气，感叹道，没读过书也有没读过书的好处。 隔壁何大哥因为粮食分配问题，得罪过其中一个人，被抓过去游行示众。 一脸几天，连带着何大姐的面色都憔悴了不少。 因为家里还有活，何秋因为这件事也没去学堂，她不得已，只好拜托陈斯年去给何大哥送饭。 陈斯嘱咐了陈田两句，让他待在家里，自己送个饭就回来，到地方时，何大哥一脸绝望，旁边看守他的人蹲在一旁吃饭。 何大哥像犯了罪的犯人一样，被人看守着，说错话做错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斯年过去跟看守说了两句话，他就放陈斯年过去把饭给何大哥，现在的何大哥很瘦弱，吃不下睡不着，像是老了十几岁，似乎有种苍苍老矣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