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看出来郑钊今天就是故意想为难,他转身想走。 没想到郑钊在这时说话了。 “钧哥,别急着走啊,说不定下一个,你会喜欢的。” 说完,经理就带着一个女孩推门而入 邵宝荣和沈慕谦定睛一看。 在看清这个女孩的脸时都感到了震惊。 只是除此之外,沈慕谦还感到了荒唐可笑。 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和年轻时候的陈念熹实在长得太像了。 如果说陆母找来的何若朵只有两分像,那眼前这个就是八分。 甚至她和陈念熹一样,鼻尖都有一颗浅色的、圆圆的小痣。 在感觉到沈慕谦的视线时,这个女孩抬起眼对他笑了一下。 连笑起来颊边的酒窝都一模一样。 沈慕谦恍惚了一下,不可置信:“念熹?” 这时,眼前闪过真正的陈念熹流着泪的脸,他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 沈慕谦猛地回神。 “砰!” 是沈慕谦穿过人群,从沙发上揪起郑钊。 狠狠地给他的脸来了一拳! 第35章 众人都被眼前这幕吓呆了。 因为在沈慕谦冲郑钊的脸打过一拳后,郑钊也立刻挥拳打向他的面门。 刹那间,两个人不要命地扭打在一起。 仿佛是在宣泄这段时间以来对彼此的所有怨气,沈慕谦和郑钊每次挥拳都带着狠劲儿。 “我靠!愣着干嘛呢,还不把郑少和陆总拉开!” 邵宝荣最先反应过来。 等他和经理气喘吁吁地把两个人分开时,沈慕谦和郑钊脸上都挂了彩。 这时的包厢内只开了一盏明亮的大灯。 沈慕谦冷冷看向郑钊:“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 他指的是刚刚那个肖似陈念熹的女孩。 郑钊不甘示弱地回望:“是又怎样?你和赵青是断了,那何若朵呢?” 沈慕谦蹙眉,不解其意:“你什么意思?” “念熹生日那天,我回了闽南,你们那个小村落可到处都在传你和何若朵的风流韵事,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念熹吗?” 郑钊吐出一口血沫。 电光火石间,沈慕谦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何若朵不甘心,回闽南之后就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 他揩去唇边血迹,平静地说:“你误会了,但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沈慕谦,你可以不向我解释,但是你必须回闽南,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 郑钊神情苦闷,他声音变得很轻:“念熹既然回了那里,你不能让她被非议。” “我会回去的。”沈慕谦说:“但你不该拿这件事试探我。” 他知道郑钊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陈念熹。 “你处心积虑找来和念熹像的女孩,侮辱的不仅是我和那个女孩,你更侮辱了念熹。” 沈慕谦声音低沉,但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你觉得我对不起念熹,你大可以像刚刚那样,堂堂正正把我揍一顿,我不会还手。” 郑钊一愣,回想起刚刚到后面,沈慕谦确实有些任人宰割了。 可他还是冷笑:“你现在所图谋的,不就是想知道念熹的墓到底在哪儿吗?” “是。”沈慕谦坦坦荡荡回答:“你和张禾不想让我见她,我知道。” 他神色沉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念熹想见我呢?” 郑钊沉默了一会。 在沈慕谦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可以告诉你念熹的墓在哪,但你必须喝完这两瓶伏特加。” 他打开酒瓶,推到沈慕谦面前。 只是看着这两瓶伏特加,沈慕谦就感到胃阵阵抽痛。 “怎么,你又不敢了吗?陆总刚刚那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果然只是说得好听。” 郑钊满眼嘲讽。 “我喝完,你真的告诉我念熹在哪儿?”沈慕谦看向郑钊。 “是。”一个字落地有声。 几乎是瞬间,沈慕谦就拿起酒瓶开始灌。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了,陈念熹在时会监督他,还会做许多调理胃的膳食。 半瓶喝下去,沈慕谦已经感觉到胃如烈火灼烧般疼痛。 但他眼前再次浮现出陈念熹的音容笑貌。 “钧哥,空腹不能喝酒!” “钧哥,你再喝这么多我可不理你啦。” 一瓶见底,沈慕谦果断拿起第二瓶。 可第二瓶才灌了没几口,酒瓶蓦然坠地。 辛烈的酒香在包间内弥漫。 沈慕谦捂着胃部单膝跪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第36章 意识涣散之前,沈慕谦好似真的看见陈念熹焦急的脸庞。 …… “病人现在是急性胃出血,他的过往病史你们都不知道吗?” 医生拿着刚刚传过来的资料面色凝重。 “陆先生之前因为严重的胃溃疡做过切胃手术,虽然调理了几年,但他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再喝酒,尤其是伏特加这种烈酒!” 医生恨铁不成钢。 郑钊缄默不敢言,他并不知道沈慕谦之前还有这么严重的病史。 而且刚刚沈慕谦那样子,根本就不像不能喝酒的人啊! 他抬头看着刺眼血红的手术中三个字,莫名产生一种要怎么向陈念熹交代的紧张感。 与此同时,手术室病床上。 沈慕谦紧闭着眼,呼吸微弱。 他陷进一重又一重的梦境,而每一重都和陈念熹有关。 “钧哥,快醒醒!今天我们要去挪威!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 是陈念熹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受到陈念熹轻柔的指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呼吸不畅让他不得不睁开眼。 陈念熹正坐在床边,气呼呼地看着他。 这是陈念熹,又不是陈念熹。 准确地说,这是30岁的陈念熹。 “干嘛一直看着我,想不出来搪塞我的借口了是吧?” 她伸出掌心在他眼前挥了挥。 沈慕谦蓦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把她扯进怀中。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苦橙花香味。 一滴泪从他眼角划过。 他知道,这是在做梦,这不是真正的陈念熹。 在一起13年,他根本没有和她去过挪威。 这只是他在身心都痛苦到极点时臆想出来的一段伪造的记忆。 “怎么啦。”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我好想你,念熹。” 在现实里没能说出口、无法诉说的话,借着此刻不真实的梦境脱口而出。 “是不是做噩梦,睡糊涂啦。” 陈念熹把他的额发梳到底,连梳三下,又用力地拍了拍枕头。 是哄做噩梦的小孩子时才会有的做法。 “好啦,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了。”她重新拥抱住他。 “念熹,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下巴抵在她肩窝,他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怎么还在说胡话呀,我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好不好?” 她这么温柔,沈慕谦却无端产生马上又要失去她的错觉。 “念熹,你哪儿都不要去,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笨蛋钧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呀。” 她很轻、很珍重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在沈慕谦的怀中淡去、消散。 “念熹!” 沈慕谦喊着陈念熹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睁眼是白色冰冷的病房,苦橙花的气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张禾的声音蓦然响起。 沈慕谦僵硬地转动眼珠,他看向窗户前。 本不该出现的张禾此时此刻就站在那里。 “郑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想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 张禾神情漠然,她对沈慕谦依旧是责怪、埋怨,甚至痛恨的。 “念熹爱你,她也许是想见你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放在沈慕谦病床前的桌几上。 “这是念熹的日记,当你看完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念熹的墓究竟在哪里。” 第37章 “谢谢。”沈慕谦开口道谢,声音嘶哑难听。 张禾没有接受这句道谢,她也不再看沈慕谦,拎起包大步离开。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 或许这一刻,她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念熹,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你会同意我这么做吗?” 张禾坐在病房前的长椅上,闭着眼流下两行清泪。 而病房内,沈慕谦看着日记本久久地出神。 日记本是墨绿色的,肉眼看着就很厚。 原来陈念熹还有写日记的习惯么?可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他大概真的是世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