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已经把闹事的几个人都制服了,正要往外拖走。 看见周贺霄抬手示意,这才停了下来。 从始至终,聂禹琛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谈穗宁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看见她穿着婚纱,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咬牙切齿地质问她。 “你说来参加朋友的婚礼?你这个朋友,是你自己?” 看见他这么生气,谈穗宁有些忍不住想笑。 “一般来说,我有个朋友这种说法,不是都代指本人吗?” 第十七章 聂禹琛只差被她这两句话气笑了。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烧起了熊熊怒火。 “这是你背着我结婚的理由吗?” “什么叫背着?谈周两家的婚事,已经在网上发酵一个多月了,聂禹琛,你是不上网吗?” “谈?周?” 聂禹琛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侧头看向一旁的新郎。 周贺霄这张脸,和他二哥周云晟有五分像。 因而聂禹琛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的瞳孔蓦然睁大,嘴角的肌肤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身上都写着四个大字。 难以置信。 周贺霄的结婚对象,是谈穗宁? 那谈穗宁又是谁? ![]() 身后的林未延几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满脸震惊地惊呼出声。 “谈穗宁,你是京北谈家人?” 谈穗宁静静地看着他们,很是耐心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准确来说,我是京北谈氏的下一任继承人,谈舒鸣和叶思茵女士唯一的女儿,周贺霄未过门的未婚妻。” “诸位,对我的身份,还有什么疑惑吗?” 这一长串头衔,直接让六个人都沉默了。 在沪上,这几个公子哥确实能呼风唤雨。 可这里是京北,一国首都所在之地,他们这点家世身份,在谈周两家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聂禹琛才哑着嗓子,问了一个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你为什σσψ么以前从来不说?” “你不也瞒了我很多嘛,譬如,二十八岁。” 两句话就让聂禹琛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他又挣扎起来,焦急地解释个不停。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穗宁,我是一直没忘掉阿语,但这七年里我……” 话说到一半,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周贺霄打断了他的话。 “把他们带下去吧。” 和保安吩咐完,他拉住谈穗宁的手,很是温柔地和她商量着。 “现在不太适合叙旧,穗宁,等婚礼结束后,我们再请你的朋友单独吃饭吧,别让宾客们都等急了。” 谈穗宁知道,以他的能力,应该从这短短几分钟里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所以才会出声阻止。 在刚刚聂禹琛带人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这场婚礼会因此泡汤的打算。 毕竟周家也是京北有头有脸的人物,新娘在婚礼现场被前男友闹了一通,他们是绝对丢不起这个脸的。 闹得再大一些,现场就取消婚礼也说不定。 看着几个人被拖走的场面,谈穗宁没想到,周贺霄会在这么要紧的关头,做出这么果决的选择。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虽然点头应允了,但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 可现在不是一个适合解惑的好时机。 她挽住周贺霄,两个人一齐回到舞台中心,轻快的钢琴曲再一次响起。 在满场的祝贺声中,夫妻双方完成了交换戒指的仪式。 捧花抛出去的那一刻,天上飘下许多花瓣羽毛彩带。 谈穗宁伸手接了一瓣,握在掌心。 正午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照出她那张盈盈一笑的脸。 她转过身,不再回看。 大步朝着未来和明天而去。 第十八章 结束这场盛大的婚礼后,谈穗宁累得已经不太能睁开眼,在车上就昏睡了过去。 周贺霄抱起她回房间时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把她惊醒了。 她迷蒙着睁开眼,还不太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晕晕乎乎地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 看见她这与清醒时截然不同的可爱模样,周贺霄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在新家。” 听见这声音,谈穗宁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宕机的大脑重新运作起来。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现在是时候和他开诚布公好好聊聊了,思虑下先开了口。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周贺霄解开袖口的手顿了顿,凝眸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想说,那我就有想问的,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这折中而柔和的态度让谈穗宁怔了怔。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嫁了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他。 婚礼现场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却没有任何不满。 还能镇定自若地强压住好奇心理,尊重她的权利和自由。 这份胸襟和气度,着实让谈穗宁有些佩服,忍不住问了他两个问题。 “你不好奇我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你不担心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背后会有什么纠葛吗?” 周贺霄噙着笑脱下外套,落座在一旁的软椅上,眼里满是从容。 “好奇,也担心,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婚礼完满结束,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我们会一同携手走过很多个明天。至于过去,你愿意分享我会很开心,你如果不想说,我也能理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何必执着于无法挽回之事呢?” 他这豁达的态度让谈穗宁不禁怀疑起,他是不是真比自己小上两岁。 二十六岁,就能活得这么通透了? 一时间,谈穗宁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再一次刷新了对周贺霄的认知。 许是被他这几句话感染到了,她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索性挑明了说。 “婚礼上那一群人,是我前男友和他的几个朋友。我们谈了七年,我本想和他结婚的,但他心里一直喜欢别人,我知道后就决定要分手回京北。正好我爸妈又一直在催婚,我就顺口答应了。昨天我和他正式分手,他不知道我是谈家人,就来婚礼现场大闹了一通。” 听着听着,周贺霄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 “昨天分手?今天就结婚?会不会有些,草率了?” “可能是有点草率,不过你和我只是商业联姻,只要在外人眼中保持稳定的夫妻关系,不就可以了吗?” 说这话时,谈穗宁满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看得周贺霄嘴角的笑意愈深。 “你就不关心你的联姻对象是什么样的吗?” “不是很关心,我只想早日继承谈氏集团。” 她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无畏态度本该是很冒犯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周贺霄的心猛地颤了颤。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日后,我们或许会很聊得来。” 第十九章 大庭广众之下,被保安拖行几百米,聂禹琛此生还没有受过此等耻辱。 他身上的衣服被刮烂成布条挂在肩膀上,背后的皮肤蹭得青青紫紫的,浑身沾满了尘土泥渍。 其他几兄弟也没有好到哪去,几个人被丢在山庄门口,面对几十个保安的驱赶,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台阶下,赫然是数以百计扛着摄像机,正为拍不到这场世纪婚礼犯愁的记者。 几个有眼力见的一眼就认出了聂禹琛,连忙叫嚷着冲上前采访。 “聂先生,您也是受邀来参加周三少和谈小姐的婚礼的吗?您目前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请问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带头,一堆记者纷纷涌上来拍照采访。 聂禹琛心情本就恶劣至极,眼下还被人拍到了这么狼狈的照片,瞬间大怒。 他直接推倒了挡在身前的人,摔了好几台摄像机,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天晚上,聂禹琛殴打记者的事情就上了娱乐新闻头条。 聂氏集团的风评一夜之间跌落千丈,黑稿层出不穷,聂家花了钱也拦不住。 江歆语的电话打来时,他把自己锁在酒店的房间里,喝得酒气熏熏的。 “禹琛,我看新闻说,和周家联姻的那个人是谈穗宁,她是谈家人?” “是,是又怎么样?”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江歆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刚刚晋修和我说,许林聂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