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生庆幸自己只在聚会上礼貌性地抿了一口酒,他开着车一路飞驰到宿舍楼外,对自己不住的埋怨。
明知道池晚晚是个玻璃肠胃,还放纵她乱吃东西。 他心里焦急,脚下步子便走得虎虎生风,一开始还勉强维持着走路姿势,逐渐开始跑了起来。 宿管一把拦住他,见也不是流氓的模样,语气都缓和了几分:“怎么回事啊,男生不能进女寝!” “我妹妹出事了,”贺潮生简洁地说,“我带她去医院。” 宿管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看神色不像作伪,只好道:“五分钟内下来啊。” 贺潮生电梯都没等,三步并做两步爬上了五楼,他直奔池晚晚的宿舍,额头上急得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地说:“晚晚呢?还好吗?” 池晚晚的室友神色各异,伸手指了指床上。 贺潮生毫不犹豫地对着蜷缩躺在床铺上的女孩伸出手,低声哄道:“晚晚来,哥哥接你去医院。” 池晚晚乖乖地抱住他,贺潮生便把人搂在怀里,又快步跑下了楼。 他感到怀里的人在一阵阵发抖,不禁感到心疼,紧紧地抱住她安慰道:“很快就好了,别怕。” 直到把人放在副驾驶上细心系好安全带,贺潮生才发觉池晚晚从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他探过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脸颊,发现她在笑。 原来刚刚发抖也是因为在忍着笑! 贺潮生想起这一路自己的着急,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有些生气地说:“池晚晚,你为什么要骗我?知不知道我有多……” 我有多担心你。 这话还没说出口,池晚晚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埋进他怀中,声音软绵绵的:“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贺潮生不满地捏着她的手腕,拉开距离皱着眉严肃地说:“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干什么,我生气了。” 他们距离极近,几乎呼吸交错,视线相接时,贺潮生像被烫了一般。下意识挪开了眼睛。 池晚晚的视线落在了他唇角甚至还没擦干净的唇印上,吸了吸鼻子。 “不许哭。” 贺潮生还没凶起来,唇上倏忽感受到了温软,少女漂亮的眉眼放大在眼前,他被池晚晚吻了。 哪怕是这么轻柔的、天真的吻,贺潮生还是很大反应地往后避让了一下,脑袋撞上车门的顶部,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晚晚,对方却撇了撇嘴,迅速凝聚起的大颗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 “贺潮生,”池晚晚呜咽着说,“我不想你和傅雅姐姐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你怎么这么坏啊。” 贺潮生一直知道池晚晚喜欢自己。 但在他的心里,池晚晚从来都是幼时黏在身后像狗皮膏药似的小孩子,哪怕那个婚约一直摆在面前,他也从未以成熟男人的眼神去看待池晚晚。 可是现在不同。车窗内灯光昏暗,池晚晚眉眼精致得像最可爱的天使,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却还是用幼稚却执着的话语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令人怦然心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贺潮生咬了咬牙,他笨拙地伸手擦掉池晚晚脸上的泪,低声哄道:“别哭了晚晚,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