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两个月后我自请下堂,绝不干预你与桑青的婚事。” “我不同意,我绝不会让桑青等我两个月。” 顾玉书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嗤……” 顾玉书刚走,沈琼枝就一口鲜血喷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苍白虚弱。 “小姐,顾家人背信弃义,您何苦这样别扭着,离了他们我们又不是活不了,”婢女翘儿心疼又愤怒的冲进来。 沈琼枝却摇了摇头。 顾玉书说如今有玄术的人才受朝堂重用,但他却不知道,沈琼枝便是周朝第一任国师,沈家的后人。 从记事就跟着叔叔修炼玄术,十六岁上,不说天纵奇才,也算术法精深了。 原本她依照祖训,一生是绝不入世的,但叔叔算到京城外,北山附近将有一个厉害的邪祟,即将破出封印。 一旦邪祟出逃,方圆几十里的人畜都要遭殃,身为术师,于心何忍。 后来叔叔想出了一个破除之法,便是北山脚下有一祖坟,是顾侯府家的,她以主母之位嫁入顾家。 以顾家祖坟为中心,叔父布下困魔大阵。 沈琼枝以自己为阵心,重新镇守封印那北山邪祟。 只需三年时间便可功德圆满,而这三年时间,沈琼枝的一身玄术本领,都化作分身镇压邪祟,不能动用分毫。 更加不能对他们叔侄以外的第三个人说一个字,这叫闭口念。 一旦发下,到结束都不能提一个字,心念方能不衰,封印方可层层加固。 这闭口念她已经修了整整两年多,眼看再有两个月就可大功告成,那个曾言一生一世的顾玉书,却忽然回来要逼她下堂。 一旦下堂,她便离了阵眼,这两年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北山的邪祟封印一旦破出,必然涂炭生灵。 “咳咳,我不能下堂,也不能被休……” 沈琼枝痛苦的闭上眼。 翘儿问:“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沈琼枝擦干血迹,道:“去找母亲和祖母,此事能拖一时是一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翘儿点头,“没错,平日夫人老夫人最是疼您的。” 主仆二人快步就去了寿安堂,老夫人的住处。 不想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青青啊,你可真是个开心果,想不到你与玉书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我养活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他吃瘪能这么大的气。” “可不是,也就是青青能降服了这猢狲……” “母亲,嫂子如今可是贞义郡主,咱们该尊一声郡主娘娘的,您老这么喊,多失礼啊……” “玉涵,以后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只盼你们别嫌弃我粗俗,跟着朝堂的术师队伍,风里来雨里去的……” “青青受苦了,我们听着实在心疼。” “青青嫂子为国为民,不辞辛苦,沈琼枝还不想让出主母之位,她那点小格局,连青嫂子十中之一都没有……” 一家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沈琼枝主仆的耳朵,翘儿当时气的就火冒三丈,正要冲进去理论,谁知沈琼枝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的闭口念,越发的不坚定了。 凡发愿修闭口念者,考验的便是心性,但如今的顾家人,却是句句都往她肺管子上戳。 “当初您嫁进来,拿了万两白银做嫁妆时,可不见他们如此嘴脸,”翘儿恨恨的道。 “人性素来如此……” 沈琼枝如今还能苦苦坚持,绝不是为了顾家和顾玉书,是为了北山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那里人流密集,还有一座小城,想要示警逃离,几乎不可能。 也没人会信她。 “扶我回去。” 沈琼枝虚弱的道。 第2章 闭口念 沈琼枝走后,桑青也告辞离开了,寿安堂内,王妈妈小声道:“奴婢瞧见,方才少夫人来过了,但是走到门口又面色难看的离开了,只怕是都听见了。” 顾老夫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听见就听见了,丑话迟早是要说开的,她嫁进来两年多,我待她也如亲孙女,如今她这般不识大体,是该敲打敲打了,桑青身份贵重,是必然要嫁进来的,顾侯府没落太久了,不能让她沈琼枝给拖累了。” 王妈妈点头称是,但心里想到的却是夫人进门前的事。 顾侯府早就没落多年了,说句破落户都不为过,突然有一日,有个侯爷的故人上门拜访,那故人领着一个美貌好似天仙的少女。 世子顾玉书对她一见钟情,好一番的讨好,才惹得少女倾心。 后那故人便顺势做主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顾玉书,嫁妆是一万两白银,原本还不太愿意的顾老夫人,一下就愿意的不得了。 少夫人进门,用她的银钱嫁妆,修缮房屋,采买被当掉的铺子家具,这府里上下,哪一处砖瓦不是夫人的手笔。 乃至后来侯爷过世,丧葬事宜也都是少夫人一手操办。 如今顾侯府有了崛起的希望,顾家上下却是要将夫人一脚踢开,贬妻为妾,何等的羞辱。 便是欺负人家不是世家女儿,任由他们磨锉罢了。 …… “咳咳……” 沈琼枝回来便虚弱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翘儿的叫骂声吵醒。 “你们别动,这是我们夫人的东西,你们再动我就不客气……二小姐,你未免太过分了,忘了夫人以前是怎么对你们的吗?” 沈琼枝只觉的口干舌燥,记得昏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此刻是上午,想不到她昏睡了一夜。 她缓步走出去,就见顾侯府的二小姐顾玉涵和三小姐顾玉蝉,正在指挥下人搬东西,像是要把沈琼枝的物件都搬出去。 “你们干什么?” 沈琼枝怒道。 以前她对这两个小姑子,不说有求必应吧,那也是掏心掏肺,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如今顾玉书要娶郡主,这二人竟是来当他的马前卒。 顾家,竟是没一个好人。 哪怕沈琼枝觉的自己看得开,此刻心中也是无限悲凉。 “嫂嫂,我知道你定是恼恨我们,可也是你逼我们的,你不会玄术,什么都不懂,舔居在主母位置上,我顾侯府将来如何改换血脉?你自己没本事,莫要拖累我们家。” 顾玉涵理直气壮的道。 顾玉蝉也道:“是啊,再说大哥也厚道了,赶你下堂,还给你贵妾的位置,以后府里的好处也是少不了了,这主母不过虚名……” “你们懂什么?” 沈琼枝气的发颤,她若下堂,叔叔在北山的阵法必然被破,她不会死,但北山必然妖气聚拢,百姓遭殃。 而位于北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