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淤芝是席寂川对那晚以及她肚子里孩子该负的责任。
即便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自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之后,席寂川跟淤家商量好娶了淤芝,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 婚后席寂川给了自己全部能给的,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障她与两个宝宝未来的生活,让他们一世无忧。 淤芝婚后的表现虽与初次见面大相径庭,但整体表现还算合格。 他身体太差,只做这些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心力,根本无暇顾及宝宝们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 而他这次从ICU出来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淤芝不再是他认为的那样温柔贤惠,而是像个恶毒的后妈一样虐待、凌辱两个宝宝。 不给吃喝,肆意打骂…… 两个宝宝也无可奈何的黑化成心理扭曲性格阴暗的少年,在他死后,他们设局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恶毒的亲妈,也因为行事太过离经叛道被敌人抓住把柄,一死一疯,最终谁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醒来的席寂川一想到两个宝宝凄惨的下场便怒意横生。 粥粥跟捏捏…… 那可是她淤芝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宝。 是他席寂川的亲生儿子。 她怎么可以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宝宝们两岁多时走丢,他是信了她产后抑郁没好,压力大神思恍惚才不小心丢了宝宝们的。 但若真如梦境所现,那就不是意外了。 她怎么敢! 不过这一切或许都只是梦境,真实与否他还需要再调查考证才是。 秘密回到家里的席寂川悄然无声地从三楼下来,他看了眼窗外,前些天下的雪还有些没完全化掉。 梦境中自己死亡时间是在夏季。 他还有时间。 席寂川偏头示意助理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独自操纵着轮椅藏在楼梯的角落默默地看向淤芝跟两个宝宝所在的前厅。 两个宝宝瑟瑟发抖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淤芝,而淤芝歪坐在地上还不忘捞起前面的鸡毛掸子。 两个宝宝见淤芝捡起鸡毛掸子,发抖的小身板幅度更大了。 捏捏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害怕就是离他们很远的席寂川都能感受到。 席寂川抓着轮椅扶手的右掌微微用力,原本冷峻的脸更阴沉了下来。 他朝前走了几米,勉强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淤芝捞起鸡毛掸子支在自己身前想借力站起来。 地面太滑淤芝试了三次都不行,又不能让面前两个小宝宝拉她起来。 放弃的淤芝只能再缓一缓,揉着自己的磕痛的膝盖表示自己没事。 弟弟看了眼哥哥,一脸呆萌。 哥哥则往前走了一步,余光看到了一抹亮晶晶的反光,紧绷的小脸闪过一丝惊讶。 他忍住惊讶与藏在暗处的父亲对视了一眼。 哥哥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大着胆子看向地上的淤芝:“那你还要打我们吗?” 他们俩从一岁多开始学说话,淤芝不准任何人教他们学说话,也不准他们叫自己妈妈或者是母亲之类的称呼。 只要一叫淤芝绝对会发脾气、摔东西,甚至打他们。 致此两个孩子从来没叫过妈妈,甚至也没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在他们心里,这个只会发疯打骂他们的女人比任何人都让他们害怕。 好在淤芝经常出门,一出去就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他们的日子还算好过。 淤芝:“啊?” 她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为什么要打孩子? 淤芝顺着粥粥的眼神看向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原身干的坏事关她屁事? 捏捏跟哥哥心有灵犀,跟着探出脑袋,大着胆子说:“我们已经按你说的不跑了,你可以打轻一点吗?” “张奶奶的手机给你,你不要再打我们了。”哥哥更是思路清晰,最主要的是要爸爸知道。 爸爸知道淤芝这么做,应该会保护他们的吧? 淤芝一个头两个大,无力地反驳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要打你们。” 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毕竟说要打他们的可是上一个“淤芝”。 不是她。 哥哥一直盯着淤芝手里的鸡毛掸子,问:“你拿着它不就是要打我们吗?” 淤芝顺手一扔,双手一摊企图蒙混过关:“什么东西?你看错了,我什么也没拿。” 哥哥:“……” 看完全程的席寂川:“……” 捏捏大着胆子哒哒哒地跑出来,从桌腿旁边捡起比他还高的鸡毛掸子放在她面前:“这个,刚才就在你手里!” 淤芝:“……” 她有点脸红。 她还有点慌。 淤芝看着被崽捡回来的鸡毛掸子,挠了挠头:“嗯……这个……这不是鸡毛掸子嘛……我的意思是这不快过年了,有那个……扫尘的习俗。对,谁说我拿着它要打你们了,我是要拿着这个跟你们一起大扫除!” 捏捏歪头:“?” 哥哥:“……” “咳。” 楼梯前方响起一道低沉压抑后的咳嗽声。 淤芝听到跟着一哆嗦,转头向后看。 不远处的轮椅上坐着位面容苍白高大消瘦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外套着深蓝色毛衫,软底的牛皮拖鞋映着吊灯的微光。 之所以能看出来男人消瘦是因为他苍白的脸过分尖锐,轮廓极深、颧骨微微突出,下颌线更是清晰分明。 但他如墨的黑眸深沉无比,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前进更甚。 淤芝眨巴着眼看这位靠近的男人,心里“哇哦”了一声,这是她见过最最最帅的男人。 眉星剑目深眸高鼻的,是很稳重大气的浓颜类型,这样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过……这人坐着轮椅出现在这儿……? 淤芝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位应该就是书里的病弱反派大佬,两个宝宝的爸爸,“自己”的便宜老公? 淤芝只囫囵吞枣的看过那本书,对书里这位大佬信息知道的极少,只知道他很牛逼,在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所在的高度,也没有人不会害怕他阴沉的性格以及恐怖的手段。 作者更是亲自盖章赋予他帝都“活阎王”的称号。 只是他很快就被“自己”弄下线了,所以淤芝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他这活阎王的外号了。 她看书的时候发觉淤芝很怕这活阎王,才在他面前装装好母亲的样子,但背地里似乎又不太把他当回事。 不然也不会背地里虐待崽崽,还给这位戴了无数顶绿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