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擒着樱桃杆儿,踌躇道:“那这个人还没抓到?” “没有吧。” 赵述皱紧眉头:“你一个人住这不安全,要不……” “要不搬去跟我住吧?”小新抢白道。 “不用。”傅皎摆手,“就像你说的,多大仇啊,我也没仇家啊。我不信他还能一路潜逃到S市,把我噶了。” 傅皎说的是玩笑话,赵述却认真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傅皎不想他们为自己忧虑,岔开话题: “经此一遭,我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下。 我想过了,企业展厅这条路子行不通。 像五维科技这种大方利索的公司太少了,多的是像周氏这种画饼骗方案的。 不长久。 我们要换赛道。” 小新问道:“换赛道?” “没错。” 赵述托着下巴分析道:“博物馆这条路,我们目前没有资质,走不通的。 而且,博物馆体量大,工期长,回款慢,没有强大的资金实力,也做不起来。” 傅皎神秘一笑:“谁说要做常设展了。” “啊?那做什么?”小新问道。 “做临展。” 傅皎此言一出,赵述立刻明白过来,小新却还在云里雾里。 傅皎解释道:“临展需求大,各大博物馆每年都有临展指标。 周期短,快的一两个月便要设计落地。 回款快,除了人力成本,我们不会有其他资金压力。 更重要的是,临展也可以参加十大精品比选。如果做得好,我们便能在展览圈子里打出名堂。” “好耶。”小新道,“我都听你们的。” “具体怎么做,容我再想想。”傅皎道,“你们还是以五维的深化设计为重点,新项目我去接洽。” 前脚送走赵述和小新,后脚敲门声再次响起。 “落什么东西啦?”傅皎边说边打开家门。 门一开,高耸的男人张开臂弯,将傅皎紧紧搂在怀里。 “皎皎,急死我了。” 祁天壑抱得紧,傅皎昂着头,从他肩膀上向外看着周秘书。 “他怎么了?疯了?” 周秘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失忆了。” 傅皎自然不信,使了大力推开祁天壑,双手抱胸: “站远点,好好说话。” 祁天壑委屈唧唧地又想伸手拉扯傅皎: “不就吵了个架么,我听你的还不行,不考北京学校,就在S市上大学。” 傅皎听他这么一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蹙眉道: “祁天壑,你别开玩笑了。” 周秘书此时欠了欠身:“tຊ傅小姐,能否容我们进去解释?” 周秘书一向对自己礼遇三分,傅皎倒也没有难为他,侧开身子,让两人进了屋。 祁天壑一脸兴味盎然地在傅皎家里转悠。 傅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周秘书。 “谢谢。”周秘书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 “傅小姐,实不相瞒,自从祁总因为救您重伤后,昨天晚上才苏醒。” 傅皎一愣,她没想到祁天壑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前在Z市听庄鲲一说,她便默认祁天壑跟自己一样只是轻微脑震荡,隔天就醒了。 没成想他竟然是隔了四五天才醒,倒是比自己严重得多。 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傅皎扫了一眼祁天壑。 他眼神清澈,正在把玩傅皎放在斗柜上的摆件。 周秘书继续道:“祁总一醒来,直嚷嚷着要去L市找你。 我心想不对,问他今年是哪一年,他答是你们高考那年。” 傅皎陡然一寒,默不作声。 周秘书端起茶杯喝了口热水,接下去的话他也觉得难以启齿,说出来恐怕也很难让人相信。 为了让自己的脸皮厚点,他咽了咽口水,道: “医生判断,祁总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傅皎耸耸肩,嗤笑:“我倒是觉得,他是‘选择’失忆。” 她将重音落在选择上,暗示祁天壑是故意让自己失忆。 以周秘书对祁天壑的多年了解,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他作为祁天壑的大秘,屁股可不能坐歪。 周秘书腆着脸道:“傅小姐,看在祁总救了您的份上,请您帮帮他。” 祁天壑救她不假,傅皎理亏,心虚道: “我能帮他什么?” 周秘书递上一份报告: “这是祁总这次生病的医学诊断。 医生说,如果让祁总见见过去的人,做点以前的事,说不定他的记忆能恢复。 所以,这段时间能不能麻烦您照顾祁总? 还有就是……” 周秘书正了正脸色,房间里明明没有别人,他却压低了声音, “祁总失忆的消息瞒不了几天,如果他迟迟不恢复记忆,齐天下可能要变天了。” 傅皎思考了几分钟,答应下来:“好。” 话音刚落,周秘书蹭地起身,大阔步向门外走,头也不回道: “傅小姐,那祁总这几天就拜托您嘞。有事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哎哎……” 傅皎冲过去打开门,已经看不见他人影了。 电梯也不等,直接从安全出口跑了。 像是生怕傅皎后悔似的。 第131章 他失忆了? 傅皎关上门,一转身,靠在门上,挑着一只眉毛看向祁天壑。 祁天壑歪着头,眼中透露着一种不符合他身份的天真: “皎皎,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高考一结束,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皎嘴角一僵:“你这梦,做得挺逼真。”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 今天怎么回事,一波接一波,都来她这里赶集。 傅皎打开门,庄鲲提着菜笑道: “买了条野生鲫鱼,给你补一补。” 他人高,视线从傅皎头上一掠,跟窗前的祁天壑对了个正着。 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在这?” 傅皎正要接过鲫鱼,庄鲲拦了拦:“重。我来提。” 低头换鞋的那刹那,庄鲲忽觉手上一轻,整个袋子被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祁天壑拎了过去,像男主人似的,径直走向厨房,熟稔地分类放进冰箱。 “事情有点复杂。”傅皎简单解释了一句,“他失忆了。” 失忆?怎么可能! 庄鲲一脸不信。 傅皎道:“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没失忆,毕竟是为了救我受的伤,先养几天看看。” 庄鲲不甚赞同:“他要住这儿?你这里只有一张床。” “他睡客厅。” 傅皎说完不再解释,把祁天壑从厨房轰了出来,系上围裙准备下厨。 庄鲲本来计划是过来给傅皎炖个汤,但眼下他可不放心自己下厨房,留傅皎和不知打什么算盘的祁天壑在一块儿。 两人围着餐桌坐下,大眼瞪小眼。 三菜一汤上齐,祁天壑先发制人: “皎皎,他是谁?” “朋友。” 祁天壑眼神充满敌意:“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他这个朋友。” 庄鲲夹了块鱼肚子肉送到傅皎碗里,转头道: “你不是失忆了么,九年里发生再多事也不稀奇。” 此话一激,祁天壑不再作声。 傅皎扶额,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吃了没两口,祁天壑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红本本,拍在桌上。 双眼不经意地往傅皎身上一瞧,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醒来时,衣服里塞着本结婚证。 皎皎,我们是结婚了吗?” 气氛倏地结冰。 当着庄鲲的面,傅皎无从解释。 这事说来话长,还不如不说。 于是她敷衍着嗯了一声。 祁天壑却大喜过望,挽着傅皎的胳膊,头靠了上去: “皎皎,你没骗我,有情人终成眷属。” 庄鲲的脸铁青铁青的,良好的教养却使他发作不了。 傅皎推开祁天壑的脑袋,冷声道: “别激动,我们正在办离婚。” 这一下祁天壑和庄鲲的境遇掉了个个儿。 庄鲲满面春风,几口就将一碗饭吃了个精光。 祁天壑僵了一僵:“怎么会。” 傅皎又补了一刀:“你提的。” 庄鲲差点笑出声,主动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洗碗。祁天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吃完饭便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 傅皎乐得耳根清净,打开笔记本电脑,迅速将S市范围内的所有博物馆联系方式整理成表格,预备明天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陌拜。 三人奇妙地达成了和谐共处的平衡。 各居一室,各干各事。 庄鲲洗完碗,又洗了点水果,切了切送到傅皎跟前。 傅皎叉了块芒果,从电脑上抬起眼,瞧了一眼忙得不可开交的庄鲲,说道: “庄鲲,别打扫了,休息下吧。” “地脏了,我擦一下。” 庄鲲用力地擦着肉眼望去洁净无尘的厨房地砖,活像一停下来便会被主人家赶出门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