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拍案而起:“父帝,我嫁给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得和厮守一生?” 她父帝顿时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安静的厅堂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半晌,父帝沉声道:“当初我就要你考虑好,这个人要陪你过一辈子,你选了他就不能后悔。这么多年过去,孩子也长大了,你不能任性。” 说完就转头对仙侍吩咐:“把帝姬安好的送出去。” 然后又看向她:“诸弦神君在外面等你。” 这下换华年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父帝,不等她反应,仙侍就把半请半拉的请出了门外。 直到门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华翎南!你有良心吗?我是你亲生女儿!” 事实证明亲生女儿也没用,狐帝没有开门的打算。 华年深深呼吸了几下,一抹眼角的泪转身—— 一眼她就撞进了诸弦淡漠的眼神里,诸弦淡淡地看着她:“现在能回去了吗?” 彷佛早就料到她回不去青丘。 华年心头无名火起,更坚定了绝不妥协的念头。 以为把她逼到无处可去,她就会乖乖地跟着他回去吗? 她打开天外传音,静谧中很快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帝姬姐姐?” 华年迎着诸弦蹙起的眉,唇角上扬故意放柔声音。 “是我,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第9章 声音的主人正是昨夜在正殿里与华年暧昧的男子——濯笙。 濯笙没犹豫一口答应:“当然,姐姐把位置告诉我,我马上就来。” 华年笑得温柔:“我等你。” 但切断传音后她就收起了笑,冷淡地看着诸弦:“你可以走了,从今天开始除非你拿着和离书,否则我是不会见你的。” 诸弦握紧佛珠,面色冷倨下来。 而华年移开视线,再不肯看他一眼。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对峙着。 直到濯笙出现,他小跑着到了华年身边,年轻的脸在阳光下蓬勃生气。 “帝姬姐姐,我来接你了。” 他脸上的笑容灿若朝阳,看得华年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诸弦的脸色彻底阴沉。 但华年无视他,直接跟着濯笙离开了,两道身影化作光尘飞身而去,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跟在诸弦身后的侍从观察着诸弦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上神,咱们追上去吗?” 诸弦冷着脸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听他漠凉嗓音:“找人看着,她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都要告诉我。” 侍从点头:“是,神君。” 然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7 华年离开的第一天,侍从急匆匆走进了诸弦的书房:“上神,帝姬她……” 诸弦闻声皱起眉:“她怎么了?” 侍从忙展开一幅画面,只见画面上,华年勾着濯笙的脖颈站在一处草原上,笑容灿烂。 诸弦捏了捏眉心,放下手里的经文:“把非议压下去。” 第二日,侍从再次走进书房:“神君,帝姬她……” “她又去赛马了?”诸弦抬眼。 侍从摇摇头,又展开一副画面——象姑馆内,华年与十几个男子举止亲密地跳舞。 诸弦眸光微沉:“继续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诸弦每天都会看到华年的行踪。 从喝花酒到混迹青楼,每一天她身边的男人都不一样。 到后来,连侍从都能够面不改色展开画面。 然而这些消息哪怕诸弦有意遮掩,可还是逃不过众生纷纭发的嘴 第八天,天族长老来寻诸弦,神色严肃:“诸弦,你要容忍华年到什么时候,外面都快要传疯了,这对你来说可是要让天族蒙羞的。” 诸弦坐在茶桌前,神色沉凝:“我知道,我会处理的。” 他拿起外袍转身往外走,正好侍从走来:“神君,您是要去琼华寺吗?” 诸弦闻言脚步一停:“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神君,今日十八了。” 每月十五、十六是他去修禅的日子,他从没忘记过。 可这次过去了三天他都没发觉。 他向来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出过一点差错。 只有华年是唯一的变数。 诸弦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片刻。 阿芙就走了进来出声喊住他:“爹爹。” 诸弦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阿芙很直接,眼眸里尽是平静:“娘亲不回来了吗?” 他微顿:“她会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还请您尽快处理。”阿芙站起身,“不要再让这些事影响到我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发生点什么事都不可能瞒的天衣无缝。 向来在众人的尊敬和忌惮中长大的阿芙,这几天被背后议论快淹没了。 她说完,朝诸弦轻轻一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诸弦沉默很久,转身想问侍从,华年现在在哪儿。 侍从却听到消息,急匆匆打开了一幅画面—— 华年一左一右勾着颂徽和濯笙躺在海边,好不潇洒。 第10章 诸弦找到华年时,她正和颂徽等人在沧海边聚会。 形形色色的男女泼水嬉闹,空了的酒罐子到处都是。 华年却坐在岸边,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颂徽走了过来蹲下身和她平视:“怎么不玩了?” “歇会儿。”华年抬手遮了遮阳光,眯了眯眼,“年轻真好,活力无极限。” 如果她没有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她现在应该也是那些人的模样。 一觉醒来,少女变人妻,夫君还不爱自己,哪有这么倒霉的事? 颂徽在她身边坐下,调侃地笑:“真想清楚了要和诸弦和离?那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神君,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 华年眼底浮起一层自嘲:“的确是高攀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果回到五百年前,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你说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看向一个方向。 华年也看过去,只见诸弦一袭白衣飘飘从山头上飞身到了华年面前,手里捏着佛珠,矜贵尊荣。 但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中。 “华年,我们谈谈。” 华年闻言怔了怔,随即抱起手臂勾笑:“神君想好了?和离书可带来了吗?” 诸弦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的私事。 可华年明显没有要和他单独谈的意思。 他挡住众人的视线,把华年笼罩在自己身前:“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但是和离,我不同意。” 华年突然有些烦,伸出手指向了海的另一边:“沧海,凡是进入之人都不能使用法力。” “你要是比我先游到对岸,我就不和离。” 此话一出,颂徽第一个站起来:“华年你疯了?” 不用法力游沧海,估计半路不是冻死,就是累死。 华年却无动于衷,目光还带着挑衅。 她就赌诸弦不会答应。 然而在一阵沉默之后,众目睽睽中,诸弦竟然点头应下了。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还保持着淡然的清冷气质:“一言为定,请吧。” 颂徽看愣了,难听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就连华年也懵住了,她本意是让诸弦知难而退,同意和离,而不是真的想将他逼上一条死路。3 他疯了吗? 眼看诸弦已经开始脱外衣,就连手腕上的佛珠都细心收好了。 华年抓过颂徽低声交代:“找人跟着,看不对劲就把我和他拉上去。” 颂徽闻言还是觉得荒谬:“你还真要去?” 华年也不想,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先反悔吧。 诸弦摩挲了几下手上的佛珠,淡声开口:“走吧” 扑通两声,两人齐齐没入海水中。 深海到底还是冰冷的,华年冻得一哆嗦,笑不出来了。 转头看去,诸弦却是面色不改。 华年深吸了口气,开始专心起来。 虽然她的身体是五百年后,但她从前好歹也经常去游泳,怎么样也比诸弦这个天天待在寺庙和天外天的人强吧? 华年这样想着,可再等一抬眼,诸弦竟然落了她一大段距离! “不是吧。”她一阵惊愕,顿时铆足力气。 可下一秒,她的小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同时传来钻心的疼。 不好,下水前没热身,抽筋了! 华年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但茫茫大海哪有一点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