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声在众人的保护下,背着她往山下走。
而梅青栀滚烫的脑海中放映起了曾经的一幕幕往事。 嘴里开始说着无意识的话。 “顾闻声,我好像又要死了……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要去北京培训,你前途无量!” “但是你要替我照顾我爸,这是上辈子你欠我们父女俩的。” “我说我不原谅你,是我真的没有资格,上辈子的我原谅你。” 顾闻声听到这话,不禁心口一滞。 “又说胡话了,我去什么北京,我只会在你身边。” 小陈听着不禁叹气:“团长,您当时为了她,放弃了去北京培训的机会来这里驻乡,真的值得吗?” 顾闻声将梅青栀清瘦的身体往背上抬了抬。 “向上生长和向下扎根都是选择,就像爱一个人,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村支书听了这话,深以为然。 不禁朝顾闻声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怪不得人家能当团长呢? 看来,这小陈比起顾团长的觉悟,是差了些。 很快,几人就下了山。 顾闻声把梅青栀背到了村上的医疗所。 说是医疗所,也只有赵医生一个人。 “赵医生,你快来看看,梅同志脚崴了,现在还发着高烧!” 赵医生被惊醒,穿着大棉袄就出来了。 顾闻声轻柔地把梅青栀放在病床上,顾不上对赵医生的敌视:“赵医生,麻烦您给青栀看看,她现在在发高烧。” 赵医生看了看梅青栀的症状,再拿着棉签和碘伏,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外伤。 “我去抓几服药,你等下煎了给她吃下去,退烧了就好了。” 顾闻声让小陈去给梅清风报平安。 自己留在村医疗所煎药,给昏昏沉沉的梅青栀喂药,然后给她擦汗。 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夜。 第二天中午,梅青栀才醒过来,她的烧也退下去了。 梅青栀只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打量了四周,发现这床……也不是她的屋子。 难道又重生了? 她侧目一看,却发现顾闻声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梅青栀这才想想起,昨天晚上她掉进洞里,差点被狼吃了,是顾闻声正好救了她。 她还趴在顾闻声怀里大哭来着…… 不由得脸色有些泛红。 察觉到梅青栀的动静,顾闻声也醒了,他见到梅青栀脸上泛着红晕,心又再度提了起来。 “又烧起来了吗?” 他将手背覆盖到梅青栀的额头上。 霎时,梅青栀感觉到刺骨的冰冷,他的手,好冰。 “我好像,身上已经不烫了。” 梅青栀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她看着顾闻声布满血丝的双眼,那颗死寂的心,忽然像枯木再度逢春一样,逐渐复苏。 “你一晚上没睡觉吗?” 顾闻声听到梅青栀说不烫了,也确定她不烫了,这才松了口气。 “睡觉是小事,你差点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 顾闻声声音中,带着梅青栀从未听过的脆弱。 让她的心,差点就软了下来。 但她不能。 梅青栀实在太害怕了,害怕一时的心软,让他们再次重蹈覆辙。 她已经试过,她和顾闻声之间的悲剧是无法改变的。 “谢谢你,顾闻声,是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