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安也看到了祁知柘,但她神色依旧平淡如水。
杨芙锦立马委屈地迎过去:“陛下,臣妾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你先回去。”祁知柘眉宇微皱打断她。 杨芙锦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祁知柘走上前,抓住宋南安的手。 “安安,你刚才说的话是何意,成全谁?” 他的力道很大,宋南安的手腕都快被掐红了。 祁知柘察觉到她吃痛,才微微松了些力度:“安安,你是孤唯一的皇后,不准把孤推向别人。” “锦妃对孤来说就是个玩物而已,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放到你身边养着。” 宋南安想笑,也真的笑了。 是她忘了,冷血残忍是祁知柘的本性。 她不该妄想陪在他身边,柔化他的本性,融化他的内心。 好在她醒悟了,只是可怜了杨芙锦还觉得祁知柘对她是爱。 见女人依旧不说话,祁知柘好似真的慌了,连连表态。 “孤受不了,你不喜欢锦妃,等她生下孩子后,孤就把她赶走,好不好?” “以后,等孩子继位后,就带你去游山玩水,做一对寻常夫妻。” 可这句话,她刚才也在杨芙锦口中听过。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宋南安掰开了被他桎梏的手,起身走向内殿。 祁知柘心一慌,追上去,忽然视线一瞥,就看到墙上空白了好大一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凤仪殿好似空旷了不少,疑惑道:“之前孤为你画的那副画像怎么不见了?” 宋南安微微抬眸,随意地回:“旧了,收起来了。” 祁知柘一怔:“的确是很久以前了,无妨,孤再为你重新画一副。” 说着,他便叫人送来了纸墨。 宋南安要拒绝却抵不过他的坚持。 祁知柘挥笔泼墨,静静地描摹着她的样子。 宋南安有些恍惚,已经记不清之前他为她作画时候的样子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直到外面有人喊道:“陛下,锦妃娘娘肚子疼的厉害。” 祁知柘拿笔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宋南安也被惊醒,抬起眸子平静地道:“孩子重要,陛下去看看吧。” 祁知柘起身,抱了一下她,声音坚定道:“安安,等孤回来,继续为你作画。” 宋南安视线望向往生草,最后第七瓣花苞隐隐绽放,笑着说:“不急。” 看着女人眼中的笑,祁知柘心也放松的离开了,急风放下毛笔,离开了。 宋南安没有去看那作到一半的画像一眼,而是径直朝往生草走去。 这一夜很漫长。 一束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撒进室内,宋南安脸上挂着一抹释怀的笑。 “祁知柘,还好我等的不是你,否则又要失望一次了。”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然后转身来到砚台前,毛笔沾墨,另起了一张宣纸。 提笔落下‘放夫书’—— “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相怨,则来仇隙。 愿夫相离之后,得有缘人相持相伴一生,琴瑟和韵,伉俪情深,共享大安繁华! 伏愿大安百姓一世安康无忧!” ——宋南安,留。 最后三字落笔,宋南安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花香袭来,突然,凤仪殿内骤然发出耀眼的金光。 久违的电子音响起:“宿主,脱离程序正在启动,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宋南安笑着走向那道泛着金光的门,唇角荡漾着平静解脱的笑。 祁知柘,我回家了。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