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初有心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瓶酒见了底,顾忱岸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她还说,原本她在这里很自在也很开心,可我来了之后,她就只剩下困扰。” “呵,浩初你说,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令人厌烦?” “当初不是她一直追在我身后跑吗?为什么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我了?” “她凭什么这么狠心,一点感情都不留?” “那我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 越说,他的头就低得越低。 最后,他的头干脆抵在了桌子上。 然后,没有了声音。 孟浩初等了很久,也没有再等到顾忱岸说话。 可这样一瓶酒,还不至于让顾忱岸喝醉。 大概是顾忱岸真的太难过了吧,孟浩初刚想伸手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就听见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他抬手的动作一顿,又将手给放了回去。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忱岸,欲言又止。 放在以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顾忱岸居然会哭。 曾经在战场上,他们遇到过太多的困难了。 顾忱岸曾被敌人的子弹打穿过肩胛骨,那个时候缺少麻药,包扎消毒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 他也曾暴露于敌人得到枪口之下,还能面不改色的跟对方谈判。 孟浩初曾一直以为,顾忱岸这种人永远不会掉眼泪。 起码,他就没有见过顾忱岸为栗雯雯掉过眼泪。 心里头闪过万千思绪,孟浩初还是抬手在顾忱岸肩上拍了拍。 此时说再多都没有什么用,孟浩初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即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顾忱岸也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知道。 叶南枝并不知道自己跟顾忱岸分开之后他做了什么。 第二天起来之后出门,门口依旧站着一个人影。 这里的天亮得晚,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她本以为还是顾忱岸,刚要开口,就听见对面叫了自己一声:“叶南枝同志。” 这个声音,是孟浩初的。 对于这个人,叶南枝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印象。 “是我,有什么事吗?” 孟浩初从暗中走出来,确实是他没错。 他看了一眼天色:“今天应该还早,能不能浪费你一点时间,我们谈谈?” 孟浩初能跟她谈的,应该也就只有顾忱岸了。 叶南枝是不愿意的。 但一想,自己跟顾忱岸之间的事情确实需要处理好,便也没有拒绝。 “好。” 并肩走出很远,孟浩初也没有开口。 叶南枝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着。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他才放缓了脚步:“昨晚他回来,喝了很多酒。”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叶南枝看着他:“然后呢?” “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让我回头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孟浩初一噎,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他这一次来,确实是想为顾忱岸说说好话的。 他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告诉了叶南枝他的目的。 她当即就转身想走。 可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你见顾忱岸哭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