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铭溪的此生最爱,真的只有高中就一见钟情的康绮霜。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人真的可以在最爱一个人的时候,背叛她,伤害她,喜欢另一个人吗? 葛铭溪从来不懂。 …… 飞机准点起飞。 康绮霜早早戴上眼罩准备休息。 这两天为了离开收拾家里,她真的没怎么睡个好觉。 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康绮霜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美梦。 她梦见和一个本身就很好很好的人结了婚。 他无条件支持她赛车的梦想。 为了陪伴她,他甚至做了她的领航员。 他们一起分享荣耀,分担危险,荣辱与共,生死共存。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香港国际机场。 康绮霜踏上这片久违的土地时反而有些近乡情怯。 她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妈妈说的前来接机的未婚夫。 不知道是否错过,她决定打个电话给妈妈问问。 电话刚拨出去,肩膀被很轻地拍了一下。 康绮霜诧异地回头。 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她不得不仰头看他。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但最惹人遐想的应该是鼻尖那颗淡红色的小痣。 “康绮霜康小姐对吗?我是你的未婚夫,段潮生。” 第9章 “段、潮、生?”康绮霜好轻地念着这三个字,几乎一字一顿。 “嗯。”叫段潮生的男人抿着唇点点头。 “你好,段先生。”康绮霜克制地垂下眼,向段潮生伸出掌心。 她没有看见段潮生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 温暖的掌心一触即分。 段潮生象征性握了一下康绮霜白皙纤长的手指。 “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拿吧。”段潮生颇具绅士风度。 “只有一个。”康绮霜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过多谢。” 她走在前面,又没有看见段潮生弯了一下唇。 保时捷前,段潮生替康绮霜开了车门。 副驾驶上,一大捧白色的铃兰花映入康绮霜眼帘。 此时并非铃兰花的花期。 康绮霜不禁看向站在身侧的段潮生,她有些受宠若惊:“送我的?” 段潮生一脸冷淡地点点头:“不喜欢就丢了吧。” 他语气很平静,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康绮霜。 “你一片心意,我很喜欢。”康绮霜把铃兰花拿起来。 芬芳的香气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谢谢你,段先生。”2 康绮霜抚摸着串串洁白、晶莹剔透的小花,弯着眉眼和段潮生道谢。 “嗯。”段潮生好似很寡言。 “我先送你回家,下午我再接你去选婚纱。” 坐上车,段潮生有条不紊地说明接下来的行程,好似很公事公办。 康绮霜看着他的侧脸,感觉结婚还是有种莫名的不真实。 “怎么了吗?”感受到目光,段潮生不解地看过来。 “没事。”康绮霜摇摇头。 “安全带。”段潮生点了点自己的肩膀。 “哦。”康绮霜好似才反应过来,有些脸热地系上安全带。 都怪段潮生长得太好看了,她一时看入迷了是可以原谅的吧,她心想。 保时捷向寿臣山开去,康绮霜的父母就住在寿臣山102号。 …… 与此同时,葛铭溪约了康绮霜的好友姜音出来见面。 姜音原本是不想见葛铭溪的。 一个背叛了自己最好朋友的渣男,她见一面都感到晦气。 生怕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忍不住熊熊怒火把葛铭溪拳打脚踢一顿。 咖啡馆。 姜音冷淡开口:“说吧,什么事?” 葛铭溪抬起通红的眼:“绮霜要回家结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不然呢?你和林念念在外面逍遥快活,还想让我们绮霜守身如玉,你做梦吧?” 面对葛铭溪,姜音根本没什么好语气。 “葛铭溪,我真不明白你,林念念哪里比得上绮霜?你因为一时的新鲜感背叛绮霜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那句话真的是真理,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葛铭溪动了两下唇,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确实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沉默了半晌。 姜音有些不耐烦了:“你找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么句话吗?” 她拿起包:“如果就这么件事,那我可没时间陪你了。” 刚起身,葛铭溪又望了过来,几乎是乞求的口气。 “她去哪里了?和谁结婚?” 姜音居高临下。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首富的掌上明珠,当然是回香港。” 姜音一字一顿。 “她会和一个比你好一万倍,本身就很好的男人结婚!” 第10章 首富、香港,两个词构成葛铭溪不了解的康绮霜的过去。 他只知道她在初中的暑假来到北京,和外公外婆住在二环的四合院里。 这么些年,葛铭溪知道康绮霜的不平凡。 她聪明,有许多超前的商业头脑,她漂亮有谈吐,气质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可是,葛铭溪从来不知道康绮霜是首富千金。 他从来不问,是因为他骨子里就自卑。 毕业两年,葛铭溪铆足了劲向上爬,何尝不是想向康绮霜证明。 证明他足够和她相配。 可是后来呢? 葛铭溪苦笑一声,他平静地问:“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姜音冷笑:“葛先生你真是不耻下问啊。” 她看着颓丧的葛铭溪,抱着手臂:“你那么爱过绮霜,她当然会知道你不爱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葛铭溪低下头去,捂着脸无声泪流。 等他再抬头时,姜音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拿出手机,给特助打电话:“给我订一张去香港的机票,要最快的。” …… 寿臣山102号。9 “绮霜,乖女!让妈妈看看,瘦了,我的宝贝。” 康母拉着康绮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康母佯装要打康绮霜。 站在一旁的段潮生连忙挡在康绮霜身前:“阿姨……” 见这幅样子,康母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瞧瞧呀,还没把我们绮霜娶进门呢,就这么护着了。” 康绮霜抬眼看去,只见段潮生耳尖通红。 “好啦好啦,小段啊,我就和她装装样子,你不要紧张。” 康母笑着揶揄。 段潮生这才让开。 “谢谢。”康绮霜抿着唇小小声。 刚好足够段潮生听见。 看着相拥的康绮霜和康母,段潮生弯了一下唇。 “不用谢。”他也超小声。 段潮生没有留在关家吃午饭,说是公司有事。 “小段啊,海归精英,年轻有为着呢。”康母给康绮霜盛了一碗佛跳墙。 “好鲜。”康绮霜尝了一口,脱口而出。 “可不鲜着呢么?这里头你爸亲自买亲自钓,就为了你回来能吃上。” 康母爱怜地摸了摸康绮霜的头发:“你在那边受苦了。” “妈妈,我真没事,你放心。”康绮霜看着依旧优雅娴静的康母,安慰。 “对了,我爸爸呢?回家还没见到他。” “你爸这两天海钓上瘾,非得钓条海鲈鱼给你吃,这会估计海上呢。” 康母无奈摇头。 康绮霜不禁失笑。 康父一向是个不服老不服输的顽童,如果不钓满意,一时半会还真不回来。 “妈妈再给你夹一点清蒸的东星斑,脸颊肉你最爱吃了。” 康母用公筷不停给康绮霜夹着菜。 康绮霜看着堆成小山的碗,虽然知道吃不完,但她更知道这是妈妈的爱。 饭后,母女俩一起在花园散步消食。 康母紧紧握着康绮霜的手,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仿佛这是场梦。 “妈妈,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康绮霜回握住康母的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