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等她再回来时,却看见他皱着眉望向她,语气怪怪的。 “你姑姑刚刚打电话来,问你有没有空,我说你在忙,她就说晚点再拨过来。” 听见姑姑两个字,秋晚清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好在没听到出国的事,她的神态才放松了许多。 宋安泽自然注意到了她这异常的情绪,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和你姑姑,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两个星期前,她要我寄一些爷爷奶奶的照片过去。” 秋晚清随意找了个借口,宋安泽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怀疑了,侧过身替覃芷整理乱掉的发型。 她也拿回来手机和包包,转过身准备回角落待着。 下一秒,高高垒起的香槟塔被人碰倒,直直冲着正前方的秋晚清和覃芷砸下去。 “小心!” 宋安泽离得最近,下意识地把两人中的覃芷率先拉到了安全地带,护在怀中。 砰!!! 一声巨响,香槟塔轰然倒塌,将站在原地来不及反应的秋晚清重重砸倒在地。 碎玻璃碎片四下飞溅,秋晚清倒在地上,鲜血倾涌,很快就染红了白色礼裙,看上去很是骇人。 这突然的变故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覃芷虽然没有受伤,却吓哭了。 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秋晚清,和怀里被吓哭的覃芷,宋安泽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再次作出决定。 “你送她去医院。” 他交代了一旁保镖,而后一把抱起覃芷,走了出去。 直到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秋晚清才在满是怜悯的视线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等她处理好伤口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医生给她缝了十几针,而后安排住院,她拒绝了,拿了点药就回来了。 宋安泽还没有回来。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房顶发着呆。 身上各处传来的火辣辣痛感让她难以成眠。 辗转到三点,她才微微眯上眼。 突然,客厅的灯亮了。 宋安泽整个人身上充斥着酒气,脚步踉跄地上了楼。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走到了最末间,他曾经的书房,轻轻推开了房门。 秋晚清睡觉时并不老实,翻了个身扯到了伤口,在梦里轻哼了几声。 而这轻微的声音被宋安泽捕捉到了。 他循着声音源头走到床边,俯下身把床上的人圈在怀里。 一只手拨开她的睡衣,按上纤细柔软的腰。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第五章 秋晚清睡得不深,很快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过来。 男人衣领处传来的熟悉的古龙香水,让她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小叔? 他怎么会突然冲进来吻她。 她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宋安泽哑着嗓子,混杂着灼热的呼吸声,“阿芷……” 那一刻,她浑身一僵。 而那扑面而来的酒气,更是让她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小叔这是,喝醉酒把自己认成覃芷了。 就这一下失神,宋安泽双手渐渐往下。 她整个人明显慌乱起来,一边按住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一边想要推开他,语气里满是焦急。 “小叔,你认错人了,我是清淮!” 宋安泽许是醉得听不明白话,又或是她的挣扎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他的吻愈来愈凶,含住了柔软的唇瓣,轻轻啃噬着。 秋晚清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不禁打湿了纱布,还落在伤口上,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小叔,你弄疼我了,我的伤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还是她的呼喊产生了作用,宋安泽身子微微一僵,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她连忙往侧边翻身钻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噔噔地跑到客厅,裹着毯子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下午,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身前一脸神色莫辨的宋安泽。 昨夜的事情涌上脑海,吓得她直接缩到了沙发角落。 看着她的动作,宋安泽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房间的?” 秋晚清被他问懵了,正要解释,却看见他又拧起眉。 “这种心思,以后不许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见他一脸笃定,秋晚清把那句涌到嘴边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过偷吻的前车之鉴,不管她现在怎么解释,他应该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她放弃了解释,乖乖闭上了嘴。 地板上照出两个人的影子,秋晚清看见对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头。 宋安泽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颅顶上,看起来似是要摸摸她。 秋晚清整个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时候,每次她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无数次难过落寞的时候,宋安泽都会摸摸她的头,温柔安抚着。 这几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号。 可从她十七岁以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任何肢体接触。 她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滞了。 下一秒,宋安泽抬高了几寸,从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 原来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秋晚清自嘲一笑。 因为急着出售,先前挂售的东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场价,所以陆陆续续很快都卖了出去。 卡里共凑了九千多万,离她想象中要还的数额还差几十万。 不久后她就要出国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这笔差额不好筹集,她是学画画的,虽是新人,但这些年也拿了不少奖,业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办个画展,来卖画。 她一人之力很难短时间办成,她便去求了宋安泽。 正好在旁边的覃芷听见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走上前。 “刚好,我也在筹备画展,不如一起吧?” 秋晚清看向宋安泽,见他没有异议,就答应了下来。 五天后,两个人的画展同时在美术馆举办。 覃芷学画十几年,第一次举办大型展览,因而宋安泽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几百个平方的正厅给了她,费尽心思装点一新,还动用了各种手段宣传。 所以开展那天,来参展的社会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术馆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侧厅的另一场美术馆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十来个平方的房间里挤了近一百张画,逼仄到人都挪不开身,压根没有人进来参观,更不要说拍卖了。 她站在门口,遥遥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眼里满是失落黯然。 几个来帮忙的朋友正想安慰她,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清淮,出事了!” 第六章 有人在网络上曝光了一桩抄袭案件。 而涉事主人公,正好是今天举办画展的秋晚清和覃芷。 看着手机上热心群众做出来的调色盘,两幅画从画面内容到构图色彩,可以说的上是一模一样。 很快,#新人画家秋晚清疑似抄袭#的话题就登顶热搜,引起广泛热议。 几个朋友围在她身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怎么可能是清淮抄袭啊?这画上的校服就是我们高中的,他们眼瞎吗?” “就是就是,这个女孩就是清淮本人啊,我们都能作证!” “分明是这个覃芷抄袭,她抄袭还有脸了。” 秋晚清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飞奔着回家,想要拿出底稿自证。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起当初作画时的场景。 那一年,她十八岁,宋安泽不再接她放学。 她拿着年级第一的试卷回家直接冲到了书房,想展示给他看让他开心。 房间里静悄悄的。 宋安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眉梢眼角,熠熠金辉下,他看上去像不可侵犯的神佛。 秋晚清一意孤行,要做那个把他拉下神坛的人。 所以她拿起那张试卷盖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下去。 宋安泽被她惊醒,又训斥了她一顿。 她却并没有把这些责骂放在心上,转头就把这幅画面画了下来,悉心收藏了多年。 如今她已经放下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