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段长庚猝不及防松开江疏玥的手,一句话没说急匆匆离开。
江疏玥就这样被扔在原地。 反倒是那个来报信的人愣了下,看向江疏玥,挠着头尴尬地喊了一声:“嫂子。” 江疏玥看了眼空空荡荡的手,平静问:“伤的严重吗?” “还好,伤了手,可能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江疏玥微微颔首,“那就行,你们朋友多,我就不去凑热闹打扰病人静养了。” 这一天,段长庚回家的时间很晚。 回来后,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欲言又止。 江疏玥放下手里的笔,看他:“有什么话直说,晃得我眼晕。” 段长庚在她对面站定:“疏玥,雯雯受了伤,但是她在这边无亲无故……” 江疏玥勾唇:“我还以为多大事,你想去照顾她就去吧,她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段长庚骤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能理解。” 看着那道走进洗手间的身影,江疏玥笑意淡下去。 下午段长庚走得急,钱包落在了她包里,等她送到医院门口却听到栗雯雯对段长庚说了句话。 “长庚你不用来照顾我的,我自己可以,要是疏玥同志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段长庚一边整理她的药一边说:“帮助同志是应该的,作为军属,她有觉悟。” “要是她不理解,真的离开你怎么办?” 段长庚语气笃定:“她不会。” 江疏玥想起他下午那斩钉截铁的三个字,面无表情抬起手,在日历上又划了一个叉。 这之后,段长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直到这一天吃完早饭,段长庚照常准备出门。 江疏玥拿起笔,在桌上的日历上又画上了一把叉。 随着她的动作,段长庚也注意到了日历,看见了9月5日那个日期上的圆圈。 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问:“怎么把明天圈起来了?” 江疏玥握笔的手一顿:“明天要去团部办点重要的事情,怕忘了。” 她确实一直都有将重要的日子在日历上圈起来的习惯。 闻言,段长庚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先走了。” 江疏玥淡淡应了一声。 这些天,段长庚也察觉到江疏玥的冷淡,他想了想,觉得最近自己陪她的时间确实太少了。 沉声道:“等栗雯雯伤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拍照,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多。” 江疏玥抬眸看他许久,才笑着应声:“好。” 只可惜,永远不会有以后了。 那场电影,就是她给段长庚最后一次告别的机会。 9月5日,领导办公室。 “你的离婚申请和调职申请都批下来了,这是明天的火车票,到时候会有人接你。” 江疏玥从领导手中接过:“谢谢。” “那里很苦。” “我知道。”江疏玥笑了笑,下半辈子或许就与戈壁为伴。 领导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跟长庚……” 江疏玥声音沙哑未褪,神情却坚定无比:“领导,您不用再劝我了,神州陆沉历历在目,愿为国铸剑,不负这一身所学。” 话已至此,领导眼也红了:“疏玥,巾帼不让须眉,我祝你们早日成功。” “定,不辱使命!”江疏玥挺直敬礼。 回家之后,江疏玥就将所有放在外面的日用品也收进了包裹。 段长庚最近又要照顾栗雯雯,又要忙团里的事,回来后直接倒头就睡。 并没有发现家里早已少了女主人的痕迹。 第二天段长庚刚走没多久,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叶工,车在楼下,我们该走了。” 江疏玥没有半分留恋地,带着自己的行李起身。 余生许国,不知归期,也不必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