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夏僵在原地。
霍廷枭的第二声很快也传来:“你们逼我也没用,我只会娶我喜欢的人!” 一连两句,击溃秦晚夏的铠甲。 只觉得冷。 屋里乱作一团,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良久,她才缓过神。 里面已经消停,霍母连忙拉着她往里走:“你受的委屈你娘都跟我说了,你千万放心,你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我只认你是我们国公府的世子妃。” 秦晚夏没有接话,最好的有什么用? 以霍廷枭的倔脾气,他不要她,就死都不会娶她…… 还不等她开口,霍母就拿了药塞进她手里:“廷枭他脾气大你也知道,从前他也只听你的劝,你去给他上药劝劝他吧?” 秦晚夏握着药,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霍廷枭从前听她的话,不过是她陪着他,纵容他换来的妥协,现在他一心为了沈薇薇抗争,恐怕最恨她了。 怎么还会听她的? 自嘲想着,她到底还是去了他院中。 她走到卧房门口,刚开门,男人就抓了个枕头砸来:“滚!” 秦晚夏熟练侧身躲过,走了进去。 床上,男人背脊上的鲜血淋漓,她放下药瓶:“你就那么爱沈薇薇?这一身伤不痛?你为了爱,命都不要了?” 闻言,霍廷枭忽地抬头睨来,双眼冷嘲:“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背后告黑状,帮点实际的忙。” 四目相对,男人的眸光冷淡又执拗。 这执拗她曾经见过,在她以为他爱她的时候…… 秦晚夏受不了挪开眼:“先上药。” 这次,男人没有拒绝。 屋子很静。 秦晚夏上完药后,尽可能装作平静:“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太了解霍廷枭了,只要是他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她也妥协惯了…… 霍廷枭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不顾背上的伤坐起来。 一双凉薄的眸跟狩猎的鹰一样,牢牢锁着秦晚夏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护短,你娘冒犯了薇薇,我不可能放过她。” “不过,如果你能帮忙让我娘接受薇薇,道歉这事儿就算了。” “薇薇不像你那么世故,她单纯胆小,不会哄人开心,有你这么个国公府世子妃在面前挡着,实在膈应人。” “所以呢?” 秦晚夏对上玩世不恭的黑耀眼眸,却听他凉薄说:“如果你有了别的男人,我娘就不会不接受薇薇了。” 秦晚夏明白,他这是要她来悔婚。 可如果悔婚的是她,她就要承受国公府的怒火,侯府必然会陷入更难的境地。 霍廷枭连半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腾地站起身,她一言不发朝外走。 可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冷酷威胁:“秦晚夏,你想在明天看到侯府破败吗?” 秦晚夏死死攥着五指,可她没得选。 深吸口气,她疲惫妥协:“那就麻烦你,去给我找个男人。” 话落,她逃也似的离开房间,离开国公府。 马车里,狭小的空间更令人压抑。 秦晚夏再绷不住难受,忽然‘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将秦晚夏的眼睛也给染得通红。 她痛苦地靠在车壁上,擦干嘴角的血迹,可细细密密的疼从四肢百骸传开,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她实在难支撑,只好让马夫驾车去医馆。 老大夫把脉的时候,秦晚夏昏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半阖着眼。 半醒半梦,她好像被人猛地从悬崖上推下—— “啊!” 她猛地睁开眼,却见老大夫在她面前摇头叹息,一脸悲悯。 “姑娘,你的绝症已经无药可医,早点准备后事吧,你恐怕活不过这个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