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薄云谏的伤终于到了能够拆线的程度。
“叮咚。” 在等薄云谏时,沈司月的手机上突然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划开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视频。 首先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吊扇。 “嘎吱——” 牢房里,沈父被堵着嘴吊在电扇上慢悠悠旋转,他身边的狱友们嘻嘻哈哈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双原本在赛台上时还凶戾骇人的眼睛此刻里面盛满了唯唯诺诺。 原本就干枯的身体上也多出了不少凌虐的伤痕。 沈父还在对着这个拍视频的人呜呜啊啊,眼中祈求之意明显。 看到这个视频,沈司月皱起了眉。 沈父在被警察抓走后就被投进了监狱,这是被谁特意“关照”过? 谁的手能伸到监狱里? 脑中跳出一张刻骨铭心的脸,沈司月手指微微收紧。 会是……傅柏川吗? “叮咚。” 又是一声消息。 同样的一个陌生号码,只是这一次发来的不是视频。 【明日十点,来寒冬墓园1534号碑,只有我们两个。】 看到这里,沈司月微微一顿,从钱包里拿出了那张属于母亲的小小遗照。 背后的地址赫然是在寒冬墓园1534号! 是傅柏川! 接着,一丝犹豫的情绪钻进了沈司月的心里。 要不要告诉薄云谏?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薄云谏告诉了沈司月,他这次回来,除了是为了她之外,还存了一分想要咬下傅氏一块肉的想法。 “只要有人出头,傅柏川的母亲就会把那人打压下来,小时候是他母亲,傅柏川长大后,就变成了他自己动手。” 那日,薄云谏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说道:“我母亲在病逝之前告诉我要忍,所以,我就这样忍了二十几年。”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母亲生病时,他没有权、没有钱,只能缩在一个小房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着的人逝去。 现在他长大了,他不想又看着爱的人被抢走。 说到这里时,那双眼睛看着沈司月,被火烧云染红的眼眸中格外认真。 “司月,我要对付傅柏川。” 收回思绪,沈司月指腹摩擦了一下那张照片。 …… 翌日。 京海市,寒冬墓园。 园边的紫荆花随风摇曳。 沈司月孤身一人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向着目的地走去。 “嗒。嗒。” 鞋跟敲在青石砖上,告知了人来的动静。 傅柏川一身黑色风衣,双手插兜等在沈母的墓前。 看到沈司月,他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司月,你来了。” 沈司月把一束花放到墓前。 风声吹起“哗哗”,雪梨纸折出一角,露出里面的康乃馨和百合花。 在沈司月祭拜时,傅柏川没有说话。 哪怕是在三年前,二人也很少有这样和谐的时候。 傅柏川深深看着沈司月,一双黑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段时间后,沈司月站起身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傅先生?” 傅柏川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沈司月淡淡地看着傅柏川:“你想说什么?” 傅柏川笑了笑。 或许是沈司月多想,她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异样。 “因为你被薄云谏下了情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