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受伤的耶耶,用力地朝司渊摇头: “不!不是我们,是她!这一切是凝霜做的!” “耶耶也是被她所伤!你快救救它!” 司渊眉头一皱,缓缓将凝霜放下,从我手中接过了耶耶,开始施法为它和凝霜运功疗伤。 这时,凝霜忽然泪眼婆娑地反驳道: “师傅,她冤枉我……这小家伙分明是被沈云初刺伤的!” “她好狠的心啊,不仅要杀我,居然连一个小灵兽都不放过!要不是师傅你及时赶到,我和小灵兽都没命了……” 说完,她竟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殷红的鲜血。 我和闺蜜顿时一惊。 没想到她为了脱罪,竟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耶耶!” 我一遍又一遍试图向司渊解释,焦急地,惊惶地,手足无措: “师傅,你相信我,你信我……” ——相信我,好吗? 此时,我多么想从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信任和希望。 可眼前人的目光,却如同冰霜般冷冽: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15 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委屈。 我只觉得生命中,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孤立无援,无所依托。 很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歇斯底里道: “你什么也没看见!刚才是凝霜自己捅伤自己的,是她杀了洛白师兄!是她刺伤了耶耶!她还想杀我们灭口,你为什么不信我……” 司渊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沉痛。 他握了握我的手,低声开口: “凝霜的伤险些刺中要害。她自己捅的?她不想活了吗? “云初,你真的……不必再解释了。” 说完,他神色一沉,低叱道: “来人,将她们两个带去戒律宗候审!” 很快,有人冲了上来,将我和闺蜜紧紧押住。 是匆匆赶来的李泽风。 闺蜜眼睛红红,她绝望地摇着头,声音满是哀求: “泽风!你放开我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怎料,眼前人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苏怜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什么话,去戒律宗交代吧。” 当天夜里,戒律宗内。 司渊与戒律宗宗主坐在殿上,我和闺蜜重重跪了下去。 耳边传来那宗主不怒自威的声音: “无妄弟子沈云初,苏怜星。” “禁足期间擅离思过崖,闯入禁地,残杀同门……” “你们二人可认罪?!” 还没等我开口,一旁的闺蜜便急忙辩驳道: “我们不认!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做的!” “我俩离开思过崖,是为了……为了……” 然而,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咽了回去,心虚地与我相视一眼。 该怎么解释呢? 说我俩是为了偷东西吗? 可要是暴露出来,我们这段时间为逃跑做的准备,全都白费了。 最终,闺蜜犹豫再三,只咬紧牙关说了句: “你们怎么不问问凝霜!当时,是她先鬼鬼祟祟闯入禁地的……” “是我让凝霜去的。” 怎料,司渊忽然沉声开口,打断了她。 “近日魔族活动频繁,我担心魔君会有异动,才让她去和洛白一起值守禁地。” “没曾想,魔族的奸细竟然早就混了进来——” 他望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刃切割在我心上: “沈云初,你和苏怜星进入剑宗,蓄意接近我和泽风……” “是不是魔族派你们来的?” 我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 依旧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样子,可他的言行和气息是那么陌生。 让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是又如何?” 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努力控制着情绪: “师傅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司渊微微一怔。 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坦然承认。 他沉默了片刻,不带半分情绪地开口道: “依据宗规,当处以雷刑五十。” 许久,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他。 无尽的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最终,只化作了一抹苦笑: “好。我认了。” “我就是魔族派来的,昨晚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跟苏怜星没关系。” “你们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16 旁边的闺蜜瞬间愣住了。 “云初你在瞎说什么啊!” 她一脸着急地开口:“掌门,你听我解释!今晚,我俩溜出来是为了……” “怜星,别说了。”我寒声打断道。 跟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全她,将罪都担在自己身上。 很快,我听见戒律宗宗主压抑低沉的声音: “来人,将这个魔族奸细带去行刑!” 雷刑五十,会很疼吧? 或许疼着疼着,到了最后也就什么也没感觉了。会死吗? 或许等我死了,就能回到本属于我的21世纪去了吧。我平静一笑。 任由他们将我拖了下去。 天,很快就亮了。 我被押上思过崖的刑台,下方围满了剑宗弟子。 凝霜倒是不在。 听说,她被司渊送去了汤泉养伤。 而我正站在这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重刑。 很快,戒律宗宗主将我的罪状又重述了一遍,然后高声宣布道: “行刑!” 我还在发呆,空中很快便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第一道雷刑从我的头顶落了下来。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贯穿了我的身体,仿佛有无数锋利的刀片在撕裂神经,疼得我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几乎要失去知觉…… 很快,第二道雷刑又伴随着滂沱的雨水落下。 “啊……” 我疼痛难忍,终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云初!” 刑台下方,闺蜜哭喊出声,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她挣扎着想要冲上前来保护我,却被旁边的李泽风紧紧拉住。 “苏怜星你做什么!” 他神色紧张,用力地拽着闺蜜,不让她靠近我半分。 紧接着,第三道雷刑。 我浑身湿漉漉的,已经疼到头昏脑涨,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第四,第五,第六道…… 每遭受一道雷刑,我都能听见它穿透骨头的声音,深入骨髓的疼痛,让我好几次昏死过去,却又被戒律宗宗主施法唤醒。 终于,第二十道。 我意识模糊,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放开我……云初!” 这一刻,闺蜜拼尽力气,终于挣脱了李泽风。 漫天的雨水里,她冲上前来,大哭着将我一把抱在怀里: “云初,你醒醒……醒醒啊!” 再也顾不得任何,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司渊拼命叩首。 不消两下,额头就已经满是鲜血。 可她丝毫不敢停下来。 失声的痛哭,拼命的磕头,绝望的恳求: “掌门,我求求你,不要再对她用刑了!求求你……” “停——” 终于,司渊眉头紧皱,走了上前来。 恍惚中,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仿佛在极力抑制着心底的情绪,眼前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不论她来自何处,受谁指使…… “终究,是与我立下誓言,终身相守的伴侣。” “她该受的刑,也应由我一同来承担。” “掌门,你……” “还有三十五道,行刑吧。” 司渊坚决地挡在了我的前面。 17 一旁的戒律宗宗主咬了咬牙,很快便继续施法引雷。 天雷轰鸣,如同愤怒的巨兽在空中肆虐,一道道划破天际,无情地落下。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的雨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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