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鸢被粗糙的铁链紧紧地锁在地牢的墙壁上,她的衣裳早已破碎不堪,裸露出遍布全身的伤痕。
她的双眼深陷,眼神空洞,仿佛已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墙壁上挂着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在地牢中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得这里阴森恐怖。 沈府的家丁们如同恶鬼般在她身边徘徊,不时地用各种刑具在她身上施加着折磨。 她的身体已经麻木,每一次的痛感都像是在遥远的梦境中传来。她的嘴角挂着血丝,那是她咬破嘴唇坚持不发出痛苦的呻吟所留下的痕迹。 在这几天的折磨里,她也从那些行刑之人的口中拼凑出原本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是谢家三父子与一众官员,同当今皇帝一起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引出真正有忤逆之心的人。 “王爷呀王爷,看来我们是这次注定失败了。” 对此,宋时鸢只是口含鲜血,无奈的笑出声,整个人的精神几乎是到了疯魔的地步。 她气愤——大仇未报,竟然又被仇人摆了一道。 可是在这气愤之中,她又偏偏通恨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点点庆幸,庆幸谢昀庭这个家伙没有因此被整件事牵连,以至于丢了性命。 宋时鸢在承受不住刑罚有时候昏过去,会经常做到一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 她本来也是个金贵身份,也曾有父母极致宠爱,是江南大侠宋复延之女。 至少在十一岁之前,她的世界都是充满欢声笑语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全部颠覆。 天空灰暗,火光冲天,尸横遍野。 年纪还尚小的宋时鸢被几个家丁护送到城外后,他们也被随后追来的杀手给杀死。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死人。 果然人只有在身体累极的时候才会做梦,宋时鸢没想到竟然还会梦到了她小时候。 其实,她许久不曾梦起这些可怕的往事了。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宋时鸢的身上,她坐在昏暗的牢房里,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孤魂。 牢门外的看守,透过门缝,看见她时而低声啜泣,时而仰天大笑,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疯狂。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在试图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挽回。她的脸上,泪痕与笑容交织,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牢门外的看守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凄凉的场景。 宋时鸢的眼中,映着月光,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她仿佛在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恶魔抗争,却又一次次被拖入绝望的深渊。 她的嗓子因为被灌了辣椒水毁了,发出来的声音,时而低沉如泣,时而尖锐如笑,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天。 宋时鸢被铁链束缚在墙壁上,她的衣裳破碎不堪,露出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昏迷。 谢建业和谢昀庭听闻手下说她愣是不吐出半个字,才踏入这阴冷潮湿的暗牢,他们的脚步在空旷的牢房内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谢建业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见过无数的罪犯和囚犯,但从未见过像宋时鸢这样,曾经高傲如明珠般的女子,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死不悔改,根本不值得同情。” 听到父亲这句话,谢昀庭只是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眼眸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他们走近宋时鸢,只见她的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鞭痕、烙铁印,甚至还有被利刃割开的伤口。这些伤痕交错在一起,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庭儿,你来审问吧,以后你迟早会要独自面对这些事情。” “遵命,爹。” 谢昀庭面无表情,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侍卫立刻端来一盆盐水,缓缓倾倒在宋时鸢的伤口上。 冰冷的盐水刺激着那些伤痕,宋时鸢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她痛苦地呻吟着,眼皮艰难地睁开。 她的双眼迷离,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只是冷冷一笑。 昏暗的牢房里,谢昀庭的身影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愈发冷峻。 他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宋时鸢瘦弱而苍白的脸庞,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几分狠厉。 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如同冰冷的冷剑一点一点刺穿她的心脏一般,“八王爷的谋反之心圣上早就知晓,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现在,他的府邸已经被士兵给团团围住,只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告诉我,八王爷会逃到哪里去?” 宋时鸢现在只想骂人,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吼。她的脸上满是冷汗,与盐水混合在一起,让她的痛苦更加清晰可见。 最终,她还是败给了身体的极限,再次闭上了眼睛。 谢建业很不满意这个结果,面对站在一旁五个行刑者,严厉吩咐:“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问出八王爷的下落。” 顿了顿,又说:“我想要一个答案,根本不关心你们用什么手段。” 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他们五人立刻跪地齐声说道:“今晚小的一定会给丞相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建业满意点头,迈着稳健的步子出了牢房。 谢昀庭跟在后面出了牢房,可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那五个行刑者,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矛盾,知道父亲是为了大局着想,但看到宋时鸢如此痛苦的样子,他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宋时鸢的模样,总会让他想起她的身影。 五个行刑者围在她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而冷漠的笑容,手中拿着各种刑具,准备对她进行最后的逼问。 甚至,有人已经伸手开始解开宋时鸢衣服上的扣子,一颗又一颗…… 就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谢昀庭转头看过去—— 一件又一件带血的衣服被扔到了牢房门口。 ……那是宋时鸢身上的衣服,甚至,最上面的是一件月白色肚兜。 |